河帮以及跑船人家礼教比真正世家大族要松得多,也是为生计所迫,特别是漕运之时,当家男人走就是大半年,也迫使女人站出来打理会务。在河帮内部,妻、妾地位差距也没有那多讲究。由于孙敬轩妻子亡故直没有续娶,许多需妇人出面打理内宅事务或平息纠纷,多半是孙敬堂妻妾出面。孙敬堂之妻身体直很差,西河会赵姨娘在龙藏浦倒也小有名气。
林缚没急着进城去,待见过赵姨娘才与苏湄上路。赵姨娘皮肤黝黑,年轻时或许是黑牡丹美人,此时虽不足四十岁,但
孙文炳听得林缚此言,俱是怔,虽说豪言壮语并不能让精明谨慎之人取信,但有时候言语确能打消最后丝戒防。
孙敬轩站起来道歉道:“是敬轩失言……”
些感觉不是特别敏锐人这时候才明白孙敬轩刚才是心存顾虑试探之言。
“也有些言重,请孙会首不要介意。”林缚站起来请孙敬轩入座,说道:“但当真是番肺腑之言,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日后林缚或许还会有别恶名传出来……”
孙敬轩坐下来,心里想,林缚若在江湖,当是枭雄。
林缚刚才番话,也令他颇有感慨。孙敬轩虽未曾读过书,倒不是没有机会读书,孙家再差劲,也是世族之家,完全有能力供养子弟读书识字。只是孙敬轩幼时更喜欢舞刀弄枪,随船行走,厌恨书文,人生经历大半载,对人情世故却是通透,心里也十分鄙视那些士子儒生所注重虚名,也轻视礼教,即使有枭豪之心,但是西河会重担压在他肩上,使他不得不小心谨慎做人做事。也恰恰是多年来谨慎,令他十分羡慕林缚为人处世畅快与强势,也彻底相信傅青河在信中所言并无丝毫浮夸,心里也颇为后悔女儿任性将这桩婚事搞砸,当下再不也推辞借居竹堂。
林缚跟孙敬轩所说话掷地有声,苏湄在隔壁偏厅也听得清二楚,莫名眸子倒湿润,忙侧过头夹菜以作掩饰,心想“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句话还真是妙,旁人看林缚也许还需时日,自己却是完完全全地信任他。
见婉娘留下来已成定局,小蛮本应要生气,只是心里纠结着别事情,呶着小嘴不吭声,心想婉娘与文珮留下来也好,毕竟有说话伴儿。
孙文婉心头积怨自然不会因为林缚番话而打消,她甚至认为林缚也是别有用意地作势要留她下来,虽然无法任性闹着回城南去,心里也打定主意不理睬这登徒子。
午后,孙敬轩要陆续将乌篷漕船与会众不动声色地撤回城南龙藏浦去,让侄子孙文耀、孙文炳协助他,孙敬堂留下来与林景中商量诸多事情细节以及借住竹堂之事,孙文婉与孙文珮姊妹两个大姑娘家跟林缚又没有亲戚关系是不可以留在草堂过夜,所以要在入夜前就搬到竹堂去。孙敬堂让人将他妾室赵姨娘从城南接过来,照顾两个丫头,顺便管束留在这边放渡会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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