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湄看出婉娘眼里不愿意,心里轻叹口气,她毕竟不是那种会将自己意愿强加给别人人。苏湄便
江湖恶浪差半分,太巴结家,其兴也速,其衰也速,非久存之计。使孙敬堂之女与林景中结亲,可以说是恰到好处。
孙敬轩也有想过,若是将文婉嫁给林缚,便要立时让敬堂长子文耀接替西河会会首之位,也绝口不提过继之事。
姻亲历来是搭建关系最佳手段,用银子不成。孙敬轩主持会务以来,经他手给盘剥出去不知有多少银子,也未见有哪个*员觉得有把柄落在西河会手里,甚至远远不及江湖道义。塞银子只能换得时好说话,甚至已经成常例,各个关卡、要职按漕粮或漕船数送多少银子都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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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婉在偏厅用餐心里郁结,她侧坐着软榻上,要仔细不能碰到伤腿。虽说武延清老先生再宽慰她治愈把握很大,但是孙文婉自小跟着她爹习些花拳绣腿,知道伤筋动骨绝不是普通皮外伤,就算武大夫治跌打伤医术再高,能有三四成治愈希望,已经是不得。
孙文婉也有理由将责任怪到林缚头上——要不是傅青河在信中有搓和她与林缚意思,她不会夜里潜来河口刺探。那时也没有觉得他有多讨厌,只是觉得自己绝不能在没见面之前就注定要嫁给谁。要不是林缚行为不端不像个读书人在河堤上就解裤腰带解溲,自己也不会时气愤就动手——再说自己都给击退,他明明知道自己是个女还出刀不留余地,完全也不像侠义之辈。狱中倒没有受什委屈,但是这登徒子没有娶妻室就有两房美妾,还对苏湄觊觎已久,这更难让人忍受。
听着外厅众人谈笑风生,孙文婉心情更是郁结,她与林缚那档子事没人提,他们竟然在半天时间里将文珮婚事就定。更气人是这妮子坐在这间又羞又喜,大概巴不得出去再偷看那个林景中两眼,只恨腿脚不便,不然先踹她个跟斗。
“婉娘。”苏湄见孙文婉对林缚积怨仍深,要促成她与林缚婚事更加艰难,她说道:“倒是想起件事来。武老先生也说,你这腿伤要不留后患,最要紧是前期少移动莫要再有碰撞。无论是坐船还是坐车,都有颠簸,看你留在此间养伤最好,也有武老先生随时能照应到……你家也答应放渡船到河口来,夜里船会泊在河口,船工们也将在河口搭庐而居休息,西河会也要有管事人留下来,也能照应到你。你若是愿意,帮你跟林大人言语声,让他将这草堂就让给西河会。”
“好啊,好啊,也留下来照顾婉娘。”孙文珮兴奋地说道。
要有这草堂,那放渡会众兄弟也不至于搭窝棚居住,她自己也担心左腿会留下残疾,但是为什要再受那登徒子恩情?孙文婉对林缚积怨颇深,但也是知书达理之人,就算不愿意,也不会直接反驳苏湄话,瞥文珮眼,心想这妮子巴不得留在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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