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塘驿战之后,能给朝野寄以厚望来力挽北线狂澜名臣将帅屈指可数,李卓便排在第位,最要紧是李卓在东南战场纵横近十载,麾下精锐能征善战,也是当前最能寄以厚望支大建制精锐镇军。
或许当今圣上,或许是楚党内部,认为只有将陈信伯留在相位上,才能够从容不迫将东闽精锐抽调充实北线。当然,当楚党认为切都从容布局之后,大概也不会再容忍陈信伯继续留在相位上,相反还要千方百计将陈信伯扳倒,使西秦党彻底无法死灰复燃。
在顾悟尘眼里,李卓也是楚党大敌。
这句话便落车帘子,跟着大队人马起进城去。
看着蜿蜒而去队伍拖拖拉拉有两三里多长,无数风灯在夜空下延伸,仿佛条火龙,林缚站在篱门前,顾悟尘临去时那番吩咐犹让他觉得心寒。他看赵勤民眼,抱拳说道:“赵先生,你也累,早些回去休息吧……”心想他应该私下里跟顾悟尘说些什。
赵勤民告辞而去,林缚也与远远站在旁等他二女回草堂去。
“你是不是想着什心事?”走回草堂,小蛮忍不住问道。
“呃。”林缚愣,抬头看向小蛮,问道:“有这明显?”
不仅小蛮,柳月儿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没有别事情,只是感慨朝野党争罢。”林缚说道,又想他心事重重样子说不定也落在赵勤民眼里。
奢飞虎刻意交好这边时,顾悟尘未曾说什,且不说李卓今日出现在河口是有意还是无意,林缚都小心翼翼地没有表现太过分,顾悟尘却异常警惕起来,说到底还是该死党争。
奢家叛乱时,东闽镇军在三数月间或降或败,朝中紧急从两浙,江西调兵遣入闽作战,李卓是在当时担任副相陈信伯推荐下以江西按察副使身份率领江西诸府军入闽作战,诸军皆败,唯有李卓路在邵武线稳定战局。随后数年,又是在陈信伯支持下,李卓以东闽按察使,宣抚使,江宁兵部侍郎,东闽总督等职衔,身份统领东闽战事,在极为不利局面下,将奢家叛乱压迫回晋安、蕉城、泉州线,直到奢家归顺封侯。
前年冬北线陈塘驿之惨败,折兵十数万,蓟北防区千里土地与数十万民众悉数落入东胡人之手,西秦党难辞其咎,燕京兵部、吏部、户部等部院西秦党*员几乎都给牵连扫而空,楚党也是在此背景下才得以上位。但是西秦党领袖陈信伯还在相位,当今圣上似乎并不急于用楚党代替陈信伯。李卓能在东南崛起,是由于陈信伯;许多人相信,陈塘驿惨败之后,陈信伯能保住相位,则是因为李卓——至少楚党内部如此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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