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嗣元挨顿训,酒醒大半,在他老子面前不敢声张,低头挨训时眼睛却瞥林缚眼。
林缚暗道苦矣,心想,顾大人要教训儿子不拿自己出来垫背就完美。顾嗣元对他印象本来就不佳,再给拿来横加比较,顾嗣元能对他印象改观才叫有鬼,林缚也不能说话,这时候说什错什,脸肃穆等着顾嗣元走出园子。
在晚饭前,林缚跟顾悟尘又谈很多治狱之事,这些天,治狱学问他几乎
呢。
顾君薰帮她爹捧着书稿,秀眸偶尔偷窥林缚眼,更多时间要盯着自己微微露出襦裙绣鞋尖看,要盯着书稿看,也竖着耳朵听她娘站在那里嘀咕谁家闺女。
这段时间来,顾君薰跟她娘整日守在宅里,江宁那里官宦富商家眷也时常过来拜访,认识不少江宁城中小姐,听着她娘在那里嘀咕些女孩子名字,她在旁也心里嘀咕:这些女孩子怎配得上林缚?却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顾悟尘果然将话题转移到别处,指着书稿跟林缚说道:“这处真是精妙,之前还担心你这司狱官做不做得来,真是过虑。你少年大才,这等学问,天下几人能及?这部书稿,你再让人抄录份,替你送到燕京去,张相跟薰娘外祖都会高兴读到这等文章……”
“书稿已经拿去正业堂付印。”林缚说道:“这部书稿实是赵舒翰大人功劳,他是提携,硬要将名字署上去……”顾悟尘在江宁立足总是面临缺人问题,赵舒翰无论才学还是资历还是功名,只要楚党愿意用他,哪怕立时将他提到正五品按察使司佥事位上都不过分,那时顾悟尘在江东就可以直接用赵舒翰当助手,虽说林缚感觉到顾悟尘有些刻意回避提赵舒翰,他还是坚持不识相提起赵舒翰来。
“呃。”顾悟尘轻叹口气,语重心长跟林缚说道:“在燕京时就听说过赵舒翰,虽然当年只是些微小事,但毕竟是陈信伯亲自点名踢出燕京……陈信伯会不会离开相位,都是今上圣裁,在江东若荐赵舒翰,反而给别人落口实。”
虽说顾悟尘嘴上里不用赵舒翰是为避免党争之嫌,但是更让赵舒翰彻底沦为党争牺牲品,林缚心里替赵舒翰惋惜不已,心想顾悟尘竟没有用赵舒翰气度,说话却愈发恭敬:“林缚唐突……”
“没什,有些道理,你日后会明白过来,你现在毕竟锐气十足,这也是好事。”顾悟尘倒是点不为赵舒翰烦恼。
这会儿,顾嗣元走进园子里来,看到林缚与顾远桥也在,说道:“你们也在啊……”他脸涨红,说话满嘴酒气,看来是午后喝酒到现在才归来。
顾悟尘蹙着眉头,看着独子恨铁不成钢教训道:“你去哪里?今天小年夜你也出去胡闹,中饭也不回来吃。”抖着手里书稿哗啦啦响,“你也只比林缚少两岁,何时能看到你有著书立论时候!回书舍去,晚饭前看到你在宅子里走动,小心抽你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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