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缚这才见识到苏湄在江宁风光,张玉伯是江宁府兵马司左司寇参军,林梦得也算是江宁城中大富商,苏湄便是能让张玉伯,林梦得站起来相迎人。林缚嘴角含笑,也站起来走到张玉伯,林梦得身后,说道:“苏大家能赏脸过来,林缚求之不得……”就看着苏湄罗衣飘摇而来,佩翠交击,攘袖露出皓腕,十指纤纤,顾盼间光彩照人,眸光清流纯美如婴童,这还是林缚寄魂之后初次看到苏湄盛装打扮,看着她脸上盈盈笑意,目接之下,竟有几分心旌摇荡。
苏湄不理张玉伯,林梦得,只朝林缚启唇轻言:“林举人这看苏湄,是不认得苏湄?”
望,偏偏林缚到江宁来刚投身牍就有戏,听他跟张玉伯交谈口气,似乎按察使司衙门内官职还有他挑选余地?
这年头,民畏官,更畏酷吏,这狱吏又是诸吏中声名最恶。常言“双手抱肥肚子入狱瘦成猴”,这狱吏声名恶不恶是回事,却是极有油水个差遣,林梦得心里想,林缚难道要去做司狱?以后当真得罪他不得。
林缚正是看中城外江岛大牢司狱职,按察使司司狱是从九品小吏,他以举子功名入仕正是合适。
大牢司狱本来是武职,仁宗皇帝时为恤狱慎刑,改选儒臣治府郡之狱,近百年来已经形成惯例,司狱职只用文臣。仁宗皇帝却是不知,儒生文臣以酷刑勒索囚犯比武职更阴狠数倍,而且花招百出。
林缚看中此位,倒没有想要从囚犯及囚犯家属身上勒索巨额银钱,他要在金川河口建货栈,最大困难就是河口朝天荡上江匪湖匪出入频频,他看中是江岛大牢正对着金川河口,旦获任江岛大牢司狱,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利用守备大牢武力对河口进行警备,以护金川河口货栈安全——他就图个公私两便。
林缚之前担心有人来跟他争这个位子,听张玉伯分析,江岛大牢实在是个没有多少油水可捞,责任极重又充满风险差使,他便放下心,想着明天去求顾悟尘许他去江岛大牢当司狱官。
这些吃着酒说着饭,盏茶时间已经过去,张玉伯探头看着帘子外,抱怨道:“苏湄姑娘即使不来,也应给个回信……”
林缚知道张玉伯意思,跟林景中说:“喊个使唤人进来,让他们将花牌盘子端上来,或者让他们直接找几个张大人熟悉姑娘过来让张大人挑选……”
林景中刚要起身,就听见苏湄在门口说道:“这是要赶出去不成?”
张玉伯,林梦得听见苏湄清亮且媚声音,忙站起来到门口相迎:“谁会赶走苏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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