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河想起事,问林缚:“林缚是不是也要用个别名字?”
身边,不经意间,手背在他挽起衣袖来手臂上蹭下。小姑娘心里莫名悸,那感觉甚是奇怪,看着他手臂上细茸毛,情不自禁还想再去轻触下,终是少女羞涩占上风,不好意思朝外让让,侧脸见林缚似没有感觉,她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林缚哪里知道小姑娘心里在想什,就算他知道,他也不能对个才十四岁小女孩子动什歪心思。虽然在这个时代,十四五岁就出嫁为人妇少女比比皆是,但是林缚还无法彻底融入这个时代。
各地军镇官兵骄横,糜败,晋安奢家叛乱七八年都不能平,北方东胡人又屡屡寇边,江州,陕州等地天不恤民,官不恤民,不时激起民变,各地山盗水贼,匪患频频,帝权旁落,两京朝臣派系林立又势同水火——这种种都是昭示着乱世将至迹象。
林缚当然没有“遇乱则隐”,“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足”这种名义上清高,实际上只是缩头乌龟心思,他咧嘴苦笑道:“可没有你们想这般清高,刚才说就是大实话。”
“考进士实在没有什意思。”傅青河搓手笑着说:“林爷考不中倒也罢,要是考中,不是要头疼死?”
林缚笑起来,说道:“就是,就是,头疼事不能让傅爷肩担之。”
会试又名春闱,春后三月在燕京举行。要参加会议,这时候就要进京准备,除温习书文外,还要打点关节。考不中倒也罢,考中进士,除甲三名(状元、榜眼、探花)即授官职之外,其他二甲进士及同进士出身人都要留在燕京进翰林学士院修造三载才会真正授予官职……林缚万会试高中,除非能考中前三元,不然人就要留在燕京,这些少年就要全托给傅青河照应。
苏湄心里清楚照顾这些少年难处,没有身份,人数又多,但是她仍觉得林缚个人前程要紧,说道:“恩泽他们,们辛苦些,还是可以照顾过来,不能耽误林公子前程……”倒是有些怨傅伯说话过于爽直,怎可以再将麻烦留给别人呢?
傅青河哈哈笑,也不解释,也不点破苏湄有些过于关心林缚个人前程。他前半生是介武夫,近十年来隐逸江宁,也习字读书修身养性,终究粗浅,识不得什锦绣文章,但是他生识人无数,只认为还有几分看人眼力。虽然之前眼拙,看轻林缚,但是近个月来朝夕相处,共济扶危,傅青河便想,区区个进士出身怎安下林缚心胸?
林缚嘴里说是要练习弓箭,傅青河知道他从细处看出自己出身军伍,教导诸少年之余,也跟自己讨论军伍之事——学治军,才是他真正用意吧?傅青河也不认为自己在治军上有什过人之处,但早年追随在侯爷身边,总有几分阅历能够教人,他心里想,侯爷喜欢提拔后学,要是侯爷在世看到林缚,是如获至宝,还是深以为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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