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像海船,可能是东海盗内寇,只怕沿着岸追不及,要不要快马加鞭知会宁海军镇派水营?”在火把映照下,白沙县知县丁知儒脸色有些发白,身子给风吹得发冷,给海盗在境内肆虐,他身为白沙县主官,多少有些逃脱不责任。
“指望那些草包?”董原不屑冷哼声,“三天前,崇州县学给掠袭,崇州县城里就有百余宁海镇军,还不是给三五十海盗杀得人仰马翻?”
高宗庭知道董原是极恨这些东海盗,但是要是人在维扬府境给劫走,却给宁海军镇救出,董原有什脸面?他
林缚吃惊,他知道学武之人在乱战中能发挥作用有限,但是也没有想到傅青河会这不抵用?个猛子扎进水里,借着透进河里微弱火光,看着水下团黑影不见动弹,不待他浮上水面,林缚就扯着傅青河潜往别处。
傅青河落水地方会吸引水匪注意力,林缚不认为自己在水里还能机敏躲开强弓,夹着傅青河不知死活身体,潜到画舫船尾摇橹下才浮出水面,船尾下这处深凹进去,又有摇橹遮着,火光照不进来,比其他地方要隐蔽许多。
林缚正要解下腰带将傅青河身体绑到摇橹上,只觉手里身子动动,头往外偏,躲开傅青河没多大力气拳,侧回头见傅青河诧异地看着自己,大概无法置信自己竟然没死,还顺手救他。
得,也不用解释,林缚小声问道:“傅爷,你伤在哪里……”刚才在水里只看到他背胛有血渗出来,没有伤到要害,这时候见他右臂给割开两道深口子,在水面浸会儿,翻开肉像白唇,左肩窝还有血不断往外渗,都不算严重,不知道他其他地方有没有受重伤。
“水贼抬撞木上船,胸口上给撞记,闭气掉下水来。”傅青河单手勾住摇橹,有气无力地解释落水原因。
林缚没见过撞木是什东西,但是能想像,画舫两侧长直狭小,傅青河要是想在那里负隅顽抗,水匪抬根大木头来直撞过去就能逼他下水。
苏湄舱室在船头,林缚跟傅青河藏在船尾,听不见前头变故,只听着船上动静渐小,想来水匪已经控制住局面。过片刻,不断有尸体给人从上面抛下来,数着水声,林缚与傅青河面面相觑,除苏湄跟她侍女小蛮之外,竟是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白水河涨水后,水面有两三里宽,画舫给拖到河中央,就跟那艘匪船系在起,剩下三艘商船也都给水匪纵火烧,岸上虽然有刀弓手在河堤上奔跑着想要救援,却束手无策。借着火光,遥遥看见河岸上还有几人骑着高头大马,不知道在东南抵御奢家叛乱,素有威名董原,董府君在不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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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他娘。”董原看着白水河里几艘熊熊燃烧商船以及正往白水河口方向逃逸海盗三桅沙船跟系在后面花舫,恨恨地捶着手心,这股海盗竟然就在他眼皮子劫人,如何让他不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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