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染,不等于永远不染,这跟群狼眼睛都盯着块肥肉,这块肥肉能暂时安全道理样,难道这块肥肉还真就能改变自己命运不成?
林缚头脑冷静考虑着苏湄事情,越发肯定自己只是保留身体记忆,对苏湄再没有那种烧昏头似迷恋。心想之前他还真是烧昏头不知好歹,即使乡试考中举人,在林家处境会有些好转,也只是林家庶支子弟身份,就算能当
气也用尽,可能没有杀死,狗日,还真是有些可惜……
梦虽然荒诞,但是感受真实,似在另个完全不同世界活过遭,劫持警察又中弹死去而灵魂意外进入这个叫林缚青年身体里——林缚应该已经掉进白水河里淹死,他们救上来是另外个人。
过于真实感受叫人匪夷所思——假若身体里是那谭纵灵魂,偏偏又没有抹掉林缚记忆,假若只是场怪诞梦,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就像是换个脑子,换个人。七天前,他不会水性,落下水就像秤砣样直往下沉,这时候要不是怕惊吓到别人,他真想跳下水试试水性……
“还是烦请傅爷告诉苏姑娘声,丁大人等着回信呢……”郑十在船头催促傅青河。
外面说话声,林缚在船舱里听得清二楚,心想这狗日白沙知县丁知儒想着讨好顶头上司要苏湄上岸陪酒还真能找借口,跑腿郑十是白沙县刑房书吏,也十分热衷办好这趟差遣,在那里不停地催促。
过片刻,舱外传来个清柔娇腻女子声音:“烦郑十爷转告丁知县董府君,苏湄在这里停船十日献艺乞资助捐,是当众开口许诺。现在才第八日,硬是断今日也不算什大不事情,只是小女子身在贱籍,也不想轻易毁诺,还想请丁知县董府君多谅解。丁知县董府君若有雅兴,苏湄在舫中煮酒相待,或者等苏湄兑现过十天诺言,再上岸向二位大人赔罪去……苏湄写张便条,请郑十爷转交给二位大人即可。”番话涓滴不露拒绝个干净。
留京江宁守陵官以及西溪学社那群士子虽然没有什实权,嘴皮子却实在厉害,而且敢说,朝野大小官吏都怕有话柄落在他们手里,林缚心想,维扬知府董原到白沙县来是为视察灾情,断不能为见个乐籍女子在白沙多滞留三天,当然也不可能登船相见。
“那就回禀丁知县去……”
听着船头脚步声,林缚心想郑十是知难而退。过片刻又听见苏湄在外面开口问赵能,“赵能兄弟,林公子身体恢复得如何,要不要再请郎中抓两帖药?”
听着这声音,林缚眼前浮现张容颜清丽,风情迷人面容来。苏湄十四岁在江宁笈子巷开馆献艺就有清艳之名,艳名远播她此时还不满十九岁。心想,要是在后世,她这样年纪少女还是不识世事人情,享受家人与男朋友宠爱娇娇女,此时苏湄却辛苦周旋于权贵之间,勉强保持出淤泥而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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