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替男人整理下稍显凌乱头发,又替他理理衣襟,才满意地笑笑:“明天头七啊,你魂,就回来看,七天呢,你都离开七天,从嫁过来,就天天陪在你身边,七天太难熬。”
“其实啊,只要是你魂,是人壳还是僵尸壳,对来说又有什分别呢,爱是你人,与躯壳无关,只是见惯你这幅样子,要去适应其他样子,多少是有些舍不得。”
女人略过男人稀疏眉,鼻头阵发酸:“你看,你死那样心满意足,点尸变迹象都没有,你那善良,死都不愿意祸害别人,可老天何其不公,为什那些坏人可以长命百岁,像你这样,却要……却要忍受痨病折磨?”
女人眼底怨恨闪而过,她揩去泪水,努力勾勒个笑:“不哭不哭,怕你心疼,不哭,知道你之前每天都很难受,你每天都背着咳血,知道,都知道,只是不说罢,你很讨厌自己病弱,你再等等,就等几天,你就不用再呆在这副躯壳里。”
“那具躯壳为你挑整整两年,再找不到比他更强更合适,你以后再也不用经受病魔折磨,可以永远陪着,甚至可以……可以……”
回头望眼静谧赵家。
……
同时间,赵家少奶奶卧房内。
烛火摇曳,装饰富丽室内,红木躺椅上躺着个男人。
男人偏头朝里,紧合着眼,长相看不真切,脸颊凹陷,颧骨高耸,肤色偏黄,瘦得皮包骨,宽大锦衣空空落落地挂在他瘦骨嶙峋身上,滑稽又瘆人。
女人脸上闪过红晕:“可以做那些之前做不事情。”
“你活时候,总说你死后定要改嫁,那时笑着答应,心里想得却是,反正你到时候也死,也管不,才不要改嫁,生还是死啊,都陪着你。”
女人在男人怀里静静依偎会儿,感受不到男人心脏处熟悉跳动,她眼里逐渐空洞:“你总说配不上,可这条烂命是你救,荣华富贵是你给,你教读书识字,为梳发画眉,摘星星摘月亮地宠着,这世界上再也没人比你对更好,哪儿也不去,就赖在你身边。”
女人明眸里泪水萦纡,痛苦地合上眼:“你以前总说心慈,原本也这以为,后来才明白,爱上个人,又怎忍心他死?忍心他遭受痛苦,走向既定结局?这爱得越深啊,心就越狠,不留余地给别人,才
相比男人丑陋干瘦,他对面坐着女人则肤白温婉,她穿着件漂亮淡蓝色衣裳,身姿曼妙窈窕。
她显然是瘦不少,依旧是美人胚子,只是眼神里透着兽般癫狂,亮得骇人。
“相公,明儿就是你头七,这具壳子,明儿就彻底用不到,这是你以这个样子陪……最后晚。”女人哽咽,握住男人手。
男人手冰冷,手上涂着厚厚层蜡,摸上去光滑又油腻。
天这般炎热,这蜡是用来防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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