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在他脖颈间蹭蹭。
闻无生难以形容心尖那种感觉。
要说,大概是养只野性难驯猫,每次逗,哪怕是喂哄,都被咬得鲜血淋漓,忽然有天,这只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猫,低下高贵头颅,用毛绒绒脑袋,在他伤痕累累手背上轻蹭蹭。
瞬间痒到心尖痒感。
……
这是个从转生起就无时无刻不在被利用人,最怕听到、也最想听到句话。
伯爵沉默许久,久到闻无生都以为他趴在自己肩头睡着,才听见道:“你知道骗后果。”
声音里有说不清道不明混沌沙哑感,配上高不可攀身份、过于任性妄为性格和依赖、撒娇意味十足动作,意义混乱。
闻无生知道小心思多,也懒得为难自己猜这到底是什含义,淡声道:“知道。”
“很少许诺,只要说,每句话都会做到,”温下嗓音,“放心。”
伯爵正埋在闻无生颈间,贪婪地细嗅那股亲昵无比气息,感受到后脑勺那只手,浑身僵下。
“你、你……”这多年,从来没人敢摸他头发。
瞬间冒犯感让伯爵眼底冷冷。
应该制止。
可要这做手不知为何就停住,听见自己说:“知道们都不喜欢,所以也不喜欢他们,现在拥有切,都是因为等级,而不是因为是谁。”
闻无生被握住手不动:“转世?”
“嗯,”伯爵神情淡淡,“忘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见闻无生神色有所松动,:“从苏醒那刻起,就已经70级,却没有常识、没有记忆、没有情感、没有朋友,甚至没有父母,什也没有。”
闻无生心口有点闷。
伯爵趁机搂住他:“现在所知道切,都是别人告诉。”
伯爵被白羽叫走,闻无生费点时间熟悉下迷雾之地。
伯爵没吭声。
闻无生平时和人嬉皮笑脸话不少,但想,没句是诺言。
从不轻易许诺,说得都是无伤大雅场面话。
闻无生猜不信,想想,咳声,道:“做不到脑袋给你当球踢。”
下秒,闻无生身体僵僵。
闻无生说:“不会利用你。”
伯爵听着耳边这声轻轻许诺,猛地抬头看,心头颤动,声音神色如既往冰冷:“这句话是真?”
闻无生说:“千万确。”
伯爵盯着。
神色很淡,眼神很清,不是顺势而为哄,只是句平淡、举重若轻许诺,没别意思,又全然是别意思。
“但这未必是真,”语气里罕见地有丝疲惫,“谁都可能骗,利用,为不记得。”
提到过去,伯爵眼里黯淡、恨意、迷惘、冷然、杀意闪而过,最后归于死气沉沉平静。
闻无生又不笨,这时候说这话,目很明确。
但这话又偏偏不像是假。
闻无生犹豫下,轻叹口气,还是回搂住他,摸摸他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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