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秒，他被红尘玉彻底排斥
出去。
斯然
记忆还在继续。
他本在无尽痛苦中沉沉浮浮，却在某个记忆不清梦境之后，终于从将他淹没悲哀之中浮出来。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梦到什
，只觉得梦中有个虚幻黑色身影，那人拥抱他，那人怀抱很温暖，那人在他耳边说很多话，但是他却句都记不住。
“没事，”云漠声音沙哑，他紧紧地抱着斯然，“没事，都会过去。”
斯然落滴泪在他肩膀上，喃喃道：“都是
错。”
所有和他有关存在，都会死去，都是他错。
如果没有遇到他，狸花猫会好好，它不会去刨垃圾桶内人类食物，也不会被那群人杀死，少张吃饭嘴，斯老头个人活得会更好，而大呱……如果不是为救他，大呱又怎会横穿马路呢。
他早就该知道，自己还是个人最好，个人活着，个人去死，不连累任何人。
深深刀疤，但心理上伤口，却连愈合迹象都看不到。
斯然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哪怕偶然入睡，也都会被噩梦惊醒，极度疲倦加深他幻觉，身体疲惫有时会强迫他入睡，然而梦境与现实边际仿佛被模糊，眼前出现大片大片白光，他抱着双腿缩在白光中，双目无神而失焦。
云漠眼前画面已经有些模糊，他看到斯然怔然地坐在床上，咬着指甲，旁观斯然与记忆里斯然已经完全融为体。
他看着斯然通红眼眶和落下泪水，心尖仿佛被利刃刺穿样，抽搐着疼。
眼前画面已经开始被白雾所笼罩，云漠用力咬下舌尖，嘴里弥漫着铁锈味，借着这份疼痛，他凝聚出全身灵力，腰间墨剑随着他灵力而发出轻鸣之声。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忍不住贪恋曾经与他们相处时光，那些岁月点亮他黑暗道路，让他那死寂内心点点活过来。
“不是你错！”云漠深吸口气，他松开手，颤抖着手抹掉斯然脸上泪水，轻声道，“别哭……”
无处不在排斥力猛然间增大，云漠身影阵虚幻，他再也没办法在斯然记忆中停留下来，最后刻，他只能低下头，在斯然额上落下来个轻吻。
“没关系，别难过，”云漠这刻无比痛恨自己不善言语，他反反复复只会说这句话，“没关系，……”
还在。
他握住墨剑，绚丽金光划开白雾，巨大排斥力搅得五脏六腑生疼。
云漠深吸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去触碰斯然，红尘玉内空间散发出奇异波动，阵阵震荡蔓延开来。
他眉心痛，指尖却终于触及斯然身体。
这瞬间，他灵魂仿佛被抽离躯体，跌入片白茫茫空间之中，斯然坐在空间角，目光空洞。
云漠喉咙干涩，他缓步走到斯然面前，将这个脆弱到几乎碰就碎人抱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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