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就这快速送走,怎哭喊叫冤叫委屈都没用,反正就从后门送到车厢里,枇杷说:“您老别喊,大夫人心地最善,哪里有见下人有郎中贴身伺候,这您是独份,黎府庙容不下您这个老人大佛。”
跟认识小厮说别耽搁,赶紧送走,省晦气。
马车碌碌就启程,车厢里李妈妈手脚还被布条捆着——枇杷干,要是不干,这老货指定要冲下来,寻死觅活要挟,嘴没给堵住真是失策。
反正接郎中,出昭州城不远肯定要松开,到时候也不怕跑回来。
中午霖哥儿去跟阿爹吃饭,说把家里李妈妈送走事,“……她年纪大闹肚子,不好劳烦再伺候。”
那些不动吓住,这下来人蹿快,扶着拉着李妈妈,还有堵嘴。霖哥儿把这几位记在心里,觉得这几个丫头能用用。
第二天。
丫头来报,说李妈妈昨夜受风寒发热,这还要不要搬出去?
这些伎俩,小丫头们看心里咋舌,也有脑子糊涂没看真切,真同情李妈妈,想着大夫人心肠软和,肯定要留留,请大夫治,这样拖,李妈妈再改过来,不久留下来吗?
昨个儿枇杷冲太快,还堵着李妈妈嘴,要是李妈妈好留下来,枇杷肯定要遭殃。
霖哥儿,意思她是霖哥儿母亲身边老人,以前霖哥儿还是吃她奶长大,如今得势长大这就要赶她走如何如何。
软硬皆来。
可霖哥儿没动摇,他想到阿爹说,些事他能忍,李妈妈是他母亲身边伺候老人不假,他吃过段时间李妈妈奶不假,以前在李家李妈妈对他多有关心也不假。
所以他能忍李妈妈念叨,能忍李妈妈插手他饮食吃喝上,可唯独点不成,上次被他止住,李妈妈心里还是这般想,嘴上不说那直白,拐着弯在他耳朵吹风。
什意思他懂。
黎周周大约耳闻些,见霖哥儿这般说,是不想他记挂担心,便笑笑只说霖哥儿做好,老人家年纪大是该回去享清福。
霖哥儿是个好孩子,同小孟样。
当天傍晚,顾大人迎着余晖带人到昭州城。
霖哥儿看着来给李妈妈求情小丫头,问:“昨个儿头发有刘海,脸上有斑是谁?”
听是枇杷。
“你让枇杷过来。”
等枇杷过来,霖哥儿给这个丫头交代,“请个郎中同李妈妈道回吉汀李家,信给你,还有银钱,问周管家借个老实小厮跑这趟,给传个话……”
枇杷得令,脸上也没喜色浮躁,麻利去办事。
李妈妈替他惦记黎家家业。
霖哥儿不许,他知道孟见云也定不会喜爱这样说。
“来个人,扶李妈妈回房收拾行李,明天大早叫周管家过来,派车送回去。”霖哥儿开口跟院子里站着下人说。
阿爹说,不要怕没人用,多得是人盯着周管家位置。
换做小院李妈妈也是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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