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烨背上伤严重,是血凝结,可每日都要上药换药,也不敢包扎,怕捂坏伤口发炎发脓——之前包扎清完伤口闷发白不太好,后来每日上药就敞开衣裳趴在床上,且还时不时有低烧出现。
但
“小心些。”老钟跟孙儿说。
两人抱着冰山似得瓷盆,小心翼翼放到架子上,小齐不敢凑太近,他热身汗,怕把冰给热化,到时候少爷没多少用。
“爷爷,今取冰时候,听说昭州商回来,还有坐船从吉汀到,说带头王管事就这两天到府里,周管家说先给落雨院打扫干净,把冰早早送去。”小齐同爷爷说话。
落雨院是霖哥儿和王坚住院子,自从王坚买两进院子后,这里也没搬走,还有些日常穿洗衣物在,偶尔留宿住几日。
昭州商老钟在京里听少爷提起过,不过他们到昭州时,商队已经出发,并没有见到盛况,前两日昭州商回来,祖孙俩没瞧到当时商队回来热闹,不过黎府上下喜气洋洋,说也多,都听两句。
小齐推着两轮车,上头放着敞口瓷盆,上头盖着块棉被,到院子门口,是先将车子放稳,去卸门槛,里头出来老钟瞧见孙子回来,忙几步上前,祖孙俩起拿下门槛放旁。
“爷爷来就成。”小齐说。
老钟便撒手,问:“取回来?”他看车上东西就知道拿回来,便继续说:“就放在堂屋里,别太近,有个凉意就成。”
“诶。”小齐推车进院子,木轮车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声,到正厅门前不远就停下来。
老钟揭开方棉被,大夏天里头放大块冰。
小齐如今就知道,这次走水路带队王管事叫王坚,是个哥儿。
“也听周管家说,王管事要是回来,前头正院子要开什会,说别打扰咱们。”老钟自然说不会,他们住偏院,跟正院隔好几堵墙不说,要是不吹吹打打应当不至于吧?
但他们寄人篱下,哪里敢说这些。
老钟回头跟少爷报备下,说要是吵到少爷,到时候关上门,拿被子衣裳堵着窗缝——
“不用,不碍事。”容烨当时说。只是老钟走后,容烨便看向敞开窗外,那个正院方向。
昭州天气炎热,容烨背后伤不敢再发炎,所以有冰后,是每天最热时送块到前院容烨住地方,后来老钟不好麻烦容府下人,就说他们自己去领。
小齐每日跑趟取冰,黎府也没刁难他们,小齐还有些不习惯不适应,取回来还跟爷爷说:“怎就这般顺利,还没说几句甜蜜话。”
老钟让孙儿嘴甜些,见人便叫。
后来多取几天,皆是如此,不管是小齐还是老钟,只要是拿他们院子牌子就能顺利领到冰,发东西也没打个磕碜,给很利落,也不会缺斤少两。
这样情况,祖孙俩在容府也是见过,不过那都是管家账房开东西,捡好物送得宠院子,之前少爷也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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