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会汤上来。
老范便撸袖子,端着碗也不嫌汤,喝口,舒坦整个人松快,俩孩子坐在那儿笑,小儿子更是学父亲样,被他娘叮嘱着:“慢些,你可不敢学你爹,你爹那是铁舌头不怕烫,你小心烫坏舌头。”
说晚咯,小儿子已经舔小口,舌尖尖烫吐出来哈气。
老范哈哈笑,妻子则嗔怪,“你还笑,都学你呢。”
“都几回?咋还没练出来呢?”老范不在意,说:“男儿郎,烫个
四口家子,两碗汤是够够。
“老范这带着媳妇孩子去哪啊?”巷子里人故意问。
“你这人故意啊。”老范不在意,笑谈:“天冷,这不是才发工钱,去兄弟俩那儿喝碗汤暖和暖和,省顿做饭。”
“你这日子好啊。”
自己做顿饭才能花几文钱,去手抖腿跛兄弟俩羊肉汤馆子吃,这就算是点两碗,不得花个三十多文?还是老范有本事啊,识几个字,在官学里头当差,月就有七百文钱,吃啥不够啊。
能有什新鲜果子?现如今寻常百姓家里,若是吃果子,那就是本地十月多下来果子,洗干净切片晒干,成干果。
像是中原多吃干枣、柿子饼。
宛南州城北角里有家小食肆,这家店卖是羊肉汤,开店是两兄弟,弟弟左手有些不利索,哥哥腿有些跛,可能因为这关系,两兄弟做买卖十多年,从没为利益闹过要分家念头。
人力短,兄弟二人合起来,才能顶人家全乎男人,自然是要守望相助,才不会被欺负过去。
这家小店不大,不过每月盈利也不少。
还是识字好,识字能挣钱。
老范带着妻儿,他和妻子双儿女,小儿子才四岁,大闺女六岁快七岁,进馆子,店里弟弟招呼:“范哥来啊,靠角落桌子才收拾干净,避风,范哥你和嫂子带孩子坐这里吧?”
“成。”
家四口是夏日天热不常来——除老范,爱吃这口。到秋冬,个月勤能吃三四回,熟门熟路坐下,要两碗汤,自然是老范人份,妻子同孩子吃份。
尤其是小儿子才四岁,喝两口汤口饼子就饱肚。
不然这样残缺俩兄弟如何各自娶妻生子?自是有些门道。
兄弟二人做羊肉汤那是味道鲜美却半点不腥膻,里头羊肉也给料足,喝汤还送张脸样大薄饼子,饼子是死面,自然不是精白面,里头掺地瓜磨成粉、小米,烙出来,是略微发黄颜色,吃起来口感不像白面那精软,还有点糙。
可这糙也有糙好,泡羊肉汤,硬饼子略略吸下汤汁,那滋味可不能提,个字——香!
碗汤下肚,唏哩呼噜连着张饼,就是个成年男子也是吃肚子饱圆,若是女子吃,那碗汤送饼,还够家里两张孩子嘴。
若是老熟客,不够,老板娘勺子还能给你再添半勺汤——自然这次送汤那不能给你打多少肉,只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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