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塘这边燕窝俩字早有五六年没沾个味,如今能用上燕窝粥,陈二娘知道,这是上次昭州来镖师送银钱,她看着那碗粥,摇摇头,说:“这身子早坏,花那些钱作甚,都给大娘留着,让大娘别想法子买这些。”
远在昭州爹娘送信件银票来,十多年未得音信,陈二娘都是不敢置信,直到看亲笔信,看阿娘给她缝衣衫,抱着是痛哭场。
她以为自己眼泪早已流干,没想到还有泪。
徐妈妈说:“婕娘又不是不知,大娘孝顺
婆子放食盒,进里屋。
陈旧床幔透过缝隙,床上人还在梦中,只是泪痕沾湿被角。婆子心疼上前,口中正要唤人,却听细微声,夫人在喊阿娘喊大哥。
是老夫人和大爷。
“夫人,起来,睡得太多沉不好。”婆子扶着人起身。
床上躺便是陈二娘,她起来靠着后头枕头,面容苍白,形容枯槁,瘦把骨头,声音也是细微问:“徐妈妈何时?”
陈二娘在家中时,闺名唤婕娘。最初是‘捷’字,那时候陈翁还是秀才郎,几番科举考举人,屡战屡败,妻子怀二女时,便想着有好消息,便起捷字。
后来自然是落空。
捷字陈翁想没有女孩家柔美,便换婕,这改,次年便中举人。之后陈家种种便不表述。
夏日炎炎,怀安州下固原府县县太爷木府。
木府是座四进大宅子。前院正厅不多说,后院分左右各两院,无外乎府上有两位正经夫人,早先也是平分秋色,后来慢慢,不知何时起,早前大夫人倒是落几分风头,被西院夫人给压过去。
徐妈妈报时间。陈二娘叹口气,说:“睡这般久,也不知道何时睡就醒来不。”
“夫人——”徐妈妈急,想到刚见夫人睡着还想着娘家人,便改口说:“婕娘莫要说这种晦气话,自是会好。”
陈二娘听到婕娘二字,是恍若在梦中般,脸上眼底也多几分精神,说:“徐妈妈不知,刚做梦,梦见昭州时还在家中……”
竟是多少有几分女儿家神态。可晃即逝。
徐妈妈去端粥,边说:“这是燕窝粥,婕娘先用几口,听妈妈句,好好养好身子,大娘还指望你,早前送信顺运镖师定是会把信送回昭州。”
五六年前,东院大夫人体弱染次风寒,怎看都好不,老爷发话说移到东南角后小荷塘院子中养身体,别把病气过给太夫人和幼子。
这住,那股‘东风’也彻底没。
木府上下谁人不知,东院大夫人就是个虚名,如今西院那位才是木府真掌权管家夫人,名下有三子女,就是府中几房姨娘都不爱住东边,都往西边,谁乐意烧冷灶啊。
尤其是没儿子没指望灶。
这日清晨,东南角荷花塘小院,位粗使妈妈打扮婆子拎着食盒进院子,院子地方狭小,没什布置,打扫却是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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