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心中定是疑惑,这样水平如何能被老师看中?”顾兆笑,说:“后来师兄玩笑话说作诗木头根,老师是脾气拗上来,非要带开窍。”
孙大家是这般性子吗?
唯独孙进士知道,是。他自小听孙大家事迹长大,孙大家年轻时,他还是幼年,听家中长辈又是气又是欣慰说:孙沐太不知天高地厚,竟当众设这个赌局……
“真相如何,不是子清自夸,觉得是老师看重本性。”
孙进士看着对面坐着顾大人,从进门到如今落座,张蒲团垫子随性坐着,明明是没规矩坐姿,可熠熠生辉生动,像极长辈口中年轻时孙大家。
“不是说假话。”顾兆是摆摆手,笑说:“当时还不知作诗要收徒,老师让作,便说等等,算算,老师便随性坐着由着。”
这到底是什好诗,还要算算?
孙大家都耐心等等。
顾兆是把诸位好奇吊得高高,说:“二哥先来首,施大人言好,便是家梁师兄——”看向梁进士,微笑。
“师兄也说好。”
里来昭州,回去村里趟,小田娶妻生子。”
若是乡野土法子,杜若庸可能还有些不信,但听黎老爷说是顾大人做关系,见同村人可怜,送去学医,那便信。
另头顾兆也是闲话——看似随意起个话题,其实都是精心捏过,诡计多端顾大人。
“当初拜家师,还记得是冬日,老师请去郊外庄子,也是如今日般矮几设宴,眼看过去是红梅映雪,老师同施大人——哦,这是在翰林当差时学政大人……”
其他文人已经听入迷。
不拘泥于世俗之礼。
“子清诗赋文章皆普通,做不锦绣文章,诸位或许好奇,为何就是成探花,难不成真凭张脸得这个位置?那便是胡说八道,圣上圣明。”
顾兆容色有几分正经,大致讲殿试上名次,“……都瞧不起肥田法子,臭烘烘又
“大家是轮圈,终于到,也准备许久作好。”
诸位是眼睛里都亮着光,等着听顾大人绝作,尤其是孙进士,他是孙家旁系,虽说都是姓孙,其实过去这般多岁月中,见孙大家也是寥寥可数,心中自然是想拜孙大家为师,可自知文采不够格……
顾兆把当日做诗念遍。
本来是吊高高诸位顿时眼底亮光成懵,甚至脸上都明晃晃摆着‘这?’、‘错吧?’、‘这诗’,就连杜若庸也蹙着眉,这诗堪堪对仗整齐,可太过匠气,没半分灵气。
若是因为这诗孙大家便收顾大人为徒,这——
“说比赛作诗。”
梁进士几人心想,这便是比赛作诗谁作好,便收其为徒,顾大人作诗果然是绝,难怪进孙大家名下。
顾兆露出个不好意思笑来,说:“作诗其实不及二哥,可能连在座都不及。”
“顾大人谦虚。”
诸位文人纷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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