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泽田跪在地上请圣上降罪。
“拖出去打。”康景帝声音冷淡说。
汪泽田心中便知不好,这小子命今个折进来,圣上没说打多少,那就是人没断气就直打下去。
汪泽田是有意让徒弟露个脸,便说是送,这会定是回来。叫徒弟进来回话。
这段时间圣上爱听父慈子孝戏码,那伺候人自然要顺着风拍马屁,捡着漂亮话说,从搬着橘子到工部见着康郡王开始说,重点说康郡王听圣上关心表现如何感激感恩,又是当即剥颗——
听到这儿,康景帝还乐呵,跟汪泽田说:“老二这性子还没变,遇到爱吃,就先紧着来。”
“康郡王这是念着圣上慈父心呢。”汪泽田猫着腰笑着拍句。他八岁就跟在圣上身边伺候,做贴身太监,这多年过去,敢说句,比后宫那些娘娘还能看清圣上心思想,什时候能玩笑当个乐子逗圣上,什时候夹着尾巴做只哈巴狗,汪泽田心里明镜。
此时便是,圣上乐呵,他也能跟着逗个趣,略放肆两句,圣上不但不会怪罪,甚至还高兴。
郡王特别勤勉,朝中上下片夸赞。
是熬过旱田,又作水田肥料。
康郡王定时到宫里跟着父皇说进度,康景帝瞧儿子晒黑不少,衣袍都宽宽大大,心中欣然安慰,叮嘱儿子要注意身子,万不可劳累坏,以后日子还久着。康郡王自然是说儿子不孝还劳着父亲记挂。
这个父亲称呼出,康景帝当时眼眶都泛红,等二儿子出宫,之后有什新鲜吃食时不时先赏康郡王府份。
如此来,前朝后宫暗地里波动翻涌。
果然,康景帝大笑两声。
那回话汪泽田徒弟见状,肚子里胆子大,叽里咕噜什吉祥话都往出掏,可越说康景帝脸上笑容慢慢淡,汪泽田再听到那蠢笨玩意说什‘康郡王忧国忧民’便恨不得脚踹上去。
什忧国忧民,那话能这般说嘛。
汪泽田皱着眉觉得这小子嘴里让粪抹?平日里也不会这般无状放肆,怎今个——
“成。”康景帝脸上没笑,擦手帕子扔桌上,“这太监殿前失仪,汪泽田你教?”
康郡王在众位皇子中,成红人能人,二皇子党派占上风。可惜啊,好景就跟着京中秋老虎般,前几日还是日头炎炎,宛如回到盛夏光景,不过场秋雨,骤然急雨,打七零八落地萧瑟。
这还是前两天事,南面送来橘子,瞧着个个光滑饱满,扒开皮来,里头果肉汁水多还甜,康景帝自己吃觉得不错,便说送筐到工部给老二。
汪泽田得旨意亲自去办——叫自己徒弟跑腿,挑拣些漂亮亲自送去,别偷懒。
“那是自然,这等差事多亏师傅还想着。”徒弟接活,亲自去内务府跑趟,挑着筐黄澄澄橘子出宫去工部。
约是下午用饭时,康景帝想起来这茬,问汪泽田橘子送过去没?老二吃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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