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树不怕男人黑脸,说:“生时候都八月快九月,现下六月,咱们赶紧走,路上慢些不怕,难不成你还要生,再坐个月子,那时候天冷,娃娃小不能动,再等,再等就是明年。”
“到时候村里人笑话,说你去京城享福当大官,不要和娃娃,留着们在乡下吃苦受罪受人嫌弃——”
柳树说着说着真想哭,拿眼睛瞪男人,“你该不会真
柳树爱啊,柳树就喜欢简单粗,bao炫耀,要不是肚子怀着娃娃拖后腿,恨不得屋子上上下下推全改成气派青砖大瓦房!
过去这几个月,柳树就爱大着肚子吃吃喝喝瞎转悠。
等柳树觉睡饱醒来,看男人坐在炕边盯着他肚子,差点人都能吓没,严谨信也吓跳,没想着小树睡得好好地,下秒睁开眼,连个缓冲过程都没有,两人对视,柳树喊吓死,严谨信僵硬着四肢过去轻轻拍柳树背,问没事吧。
拍柳树个咳嗽,口水呛到。
顿折腾,夫夫俩终于能说说话。
婢女过来——
“咱家这地方哪里住下,小树没要全打骂出去。谨信,你现在当官,可、可小树是个好孩子,跟你起吃过苦过来,如今他身子重,那些仆女看就不成不如小树,你可别后悔要。”
严谨信肃着脸说:“推拒得好。”
明明是小树打骂出去,到严谨信口中就是推拒。
严家女眷心里安,严谨信则问为何盖院墙修房屋顶,“……在京中谋差事,这次回来接全家去京中安顿,以后这里便不住,何必浪费银钱修屋。”
柳树听完,搂着肚子,高兴说:“周周哥也在京里?太好!能见到周周哥,他家哥儿叫福宝,黎叔说,这名字好听,听就是有福气跟周周哥样。”
严谨信脸色如常嗯声。
“咱们赶紧收拾动身吧。”柳树扛着肚子迫不及待。
严谨信皱着眉,说不可,你这样大着肚子万路上折腾劳累身子怎办?
是难得话多。
严谨信语气也不重,可他贯黑脸,说话四平八稳没起伏,严家人以为儿子生气,严母便解释说:“小树说修,说要风光风光,不过也没费几个钱,就扎院墙和修屋顶,你别生气。”
“……其实修也好。”严谨信僵硬改口,“家中在村里低这多年,如今中举,确实该修葺番。”
严父点头,“小树也这说,说要不是他大着肚子不好惊动,还要推重盖,说要体体面面,好出出风头。”
其实严家人对小树提出修葺院子还是很高兴和满足,严家在村里向不起眼,老老实实窝窝囊囊没什地位,以前受人轻视和嘲笑,现在好不容易儿子中举有体面,那家人最朴素心愿和想法就是风光。
可严谨信不是这样人,严谨信务实,心里有远大抱负,装着官场上事业,想大展拳脚,压根没想过在村里人出风头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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