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娘
样，脾气来时候，嘴上说话不留神，谁都说，明明你自己最疼元元
。”黎周周先说。杏哥儿这
替儿子受委屈，也不是真嫌弃。
杏哥儿自然是疼儿子，他就这个孩子，不由叹口气，嘟囔说：“反正
明年不想上她门，每次都这样，现在日子又不像以前，大过年块糕还跟喊叫，气死。”
“你现在好，在外头做买卖赚钱，腰杆子直，大伯也疼你，不会说什，顾秀才还是和和气气，不像，婆母嫌只生元元这个，时不时就要催再生个，说大嫂生三个，肚子又怀，说进门这久就个元元，以为不愿
元元才拿块。
“刚带元元去娘那儿，娘拿点心招待，就剩几块，元元吃，幺弟嗷嗷哭，娘你也知道，哄她儿子时候嘴上说难听些。”杏哥儿气得半死，“气不过，当娘面上说元元，其实不满娘说给娘听。”
可元元小孩子不懂，不知道大人指桑骂槐，以为阿爹说自己，后来就不敢在随意碰点心。
黎周周就说，怎天快黑，杏哥儿过来找他，瞧眼眶还是红，估计来时候偷偷抹眼泪。
“你都知道你娘什脾气。”
人大白天就滚炕上去。
杏哥儿来不凑巧，牵着元元在外头喊周周。炕上两人只能偃旗息鼓，幸好还没脱衣服，黎周周脸涨红，拉扯平展衣衫，顺头发，在屋里头喊在，心还是咚咚咚跳，出去冷风吹，才好多。
元元六岁，穿着身新衣，戴着帽子。
“去年你送布，给他做身，幸好是放大些，今年还能穿年，明年估计不成，真是见风就长，穿不多好衣裳。”杏哥儿说。
元元叫阿叔，有些害羞藏在阿爹背后。
黎周周先说句，看元元坐在那儿听，小孩点，大人说这些话不好叫小孩听见，就说：“元元你去里屋找叔叔玩。”又喊相公。
里屋顾兆早收拾妥，出来先跟堂弟打招呼，蹲着身跟元元玩，“你叫元元啊？去年咱俩见过，记不记得？”
元元点头又摇头，顾兆便笑，伸手说：“咱俩去里屋玩玩，让你阿爹和阿叔说会话，咱俩说会话。”
杏哥儿还想说他儿子认生，就见元元搭手真跟顾兆进去。
“以前小时候还不认生，活泼机灵，现在大反倒不如小时候，让个两岁奶娃娃给欺负，戴着帽子你没瞧见，让黎健安抓头都是。”
黎周周现在见小孩就喜欢，拿家里点心匣子出来，元元就不躲藏，腼腆害羞出来，黎周周让元元自己挑喜欢。
杏哥儿说：“他现在真是越长性子绵软。”
村里性格绵软男孩子，总是容易受到欺负和排挤。
“淘气也好，乖巧也好，都是性子不同，没说哪个更有大出息，小孩子平安健康就好。”黎周周见元元吃香，再给递，元元手里还有块，就去看阿爹。
杏哥儿说：“吃吧，在你阿叔屋里头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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