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香又有嚼头,还有肉味,就是没腥臊臭味。
“娘,好吃,真好吃。”芸娘说。
许阿婶不信,可儿媳妇不敢骗她,便拿筷子也夹口,这下子愣住,桌上
左右为难之际,想起来那碗下水。
“啥下水?做下水?”许阿婶男人这下开口,皱着眉说:“家里日子也没这地步,还买下水,糟蹋钱东西。”
许阿婶连忙说:“咋可能花钱买下水,隔壁送,说什卤,人家好心好意送来,能拒回去吗?不像话,你嫌弃不爱吃会不吃就成,这炒菜是拿猪油炒,汤汁你拌拌饭顶顶。”
没会芸娘端着那碗下水过来,还是倒腾到自家碗里。
桌上放,许家屋人没人动筷子,都瞧着心里排斥别扭。谁家穷揭不开锅吃这个啊?
其是荤菜先紧着屋里干活男人吃,再者就是孙子吃。许阿婶自己吃黄瓜就着干饭,还盯儿媳芸娘筷子,多夹筷子菜就要咳。
“娘,明个儿多炒点菜吧,都不够吃。”许阿婶儿子心疼媳妇儿吃不到菜说,再说他也是两口米饭口菜,吃到最后还想吃个馒头,没菜。
许阿婶便放筷子说:“你说倒是轻巧,像是刻薄芸娘似得,这桌子菜哪样少你们爷们?女人干活少,不出什力气,少吃两口而已,又不会少口肉,做媳妇儿时候哪里这般贪嘴?那都是要被打手背。”
被嫌贪嘴,芸娘低头吃着干馒头,相公能帮着她已经好,家里吃米买菜都是婆母做主,日子都是这般过来,早习惯。再说婆母这省,省下来也是留给相公和她儿子。
许家就这门血脉。芸娘每次想到这儿也不觉得多吃口有啥。
芸娘瞧大家不动,便小声问婆母,“娘,你不尝尝啊?那尝尝?”
去端菜功夫,桌上那盘拌黄瓜都吃干净,更别提荤菜那碟子,芸娘碗里还有大半碗饭,没菜就,要是不吃下水那就干吃饭,芸娘想就是恶心腻,先试试看吧。
“你吃你,又没拦着,又不是啥金贵。”许阿婶说。
芸娘便夹筷子,黑红油亮瞧不出什东西,切过,她放在碗里用饭埋着,想着会囫囵吞下去,等拨进口里,吞苦药似得脸愣下,而后慢慢松开。
好吃。
抠就抠吧。
“如今咱们小文大,你俩前几日不是还想送小文去私塾念书吗?这念书哪样不花钱?”许阿婶说到孙子身上,目光疼爱,“小文吃,咱们多吃菜,长个子。”
许文斌人小小,碗里是半碗菜。
芸娘听婆母说送儿子去私塾念书,哪里还觉得手里馒头没滋味,桌子下悄悄捅咕相公,意思没啥事,别说。许阿婶儿子又铩羽而归,每次他说都这样结尾,不由嘀咕说他还缺菜半个馒头没得就。
“想起来,隔壁不是送什卤下水吗?满满当当大碗,去拿。”芸娘也心疼男人,男人都是帮着她说话,可婆母拿捏是她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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