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周周点头。
“镇上店里伙计,要不就是有门路,要就是能吃苦挨得训,当学徒不要钱费心费力才能学门手艺。黎光宗在黎三家做活,黎正
“好好看着光宗,这次娃受委屈。”黎大摆摆手说。意思顺手事,黎光宗也是他侄子,敲他家门,冻成那副模样,就块糖几片姜事。
重新关上院门,各自睡。
黎周周和相公躺在炕上还睡不着,没点油灯,怕费油,凭着窗户纸透进来丝丝雪地荧光说:“相公,你说二婶回去府县给光宗出气吗?”
“瞧着出不什气,还要惹肚子气。”顾兆说。
黎周周从被窝侧着身看相公,意思咋回事啊?
仁。
从十月到如今满打满算快四个月,黎光宗只学到十,算盘珠子没摸到不说,在府县黎正仁家,整天被当长工使唤,啥都是黎光宗做。这不是过年,黎三家整桌年夜饭,也没让黎光宗上桌吃。
夹碗菜,就两块肉还是连着骨头,让黎光宗端着碗回柴房去吃。之后几天,年里,黎三家荤腥不断,饴糖、干货果子、肉蛋,黎正仁三个孩子嘴上油汪汪,黎光宗就闻着味,多吃口还要被阿奶说:你都多大,让着点弟弟妹妹。
然后黎光宗就受不,“瞧见小婶买菜在哪拿钱,就、就也拿,在外头吃完肉包子回去就被问是不是偷钱……”
“呸!偷什钱,你老子当初给黎三省百文,算什偷。”刘花香先不依,凭什黎三那三个小犊子们吃肉吃糖,她家光宗就得眼巴巴馋着看着!
“二婶平日里瞧着和气,那是没动光宗,要是谁欺负光宗,二婶也能叉着腰骂天。”
“不是说二婶骂不过打不过黎正仁媳妇。”顾兆拍拍老婆,给被子掖好别凉。
黎周周重新躺好,暖和和听相公说。
刘花香村里妇人,家里活、地里活都能干,力气是绝对比府县里黎三媳妇儿强,骂人更别提,刚嘴脏话什都能骂出来,战斗力顾兆没小瞧。
“二叔二婶去是人家地盘,听爹和你说,黎正仁还是念过几本书,那说起来避重就轻,颠倒黑白,张口能把二叔二婶说处不是,黎正仁是不是收留黎光宗,给黎光宗教手艺对不对?”
之后事就明,黎正仁媳妇借着黎光宗偷钱这事,狠狠教育下黎光宗。黎光宗脸上被抽血痕就是这来。夜里两口子还聊这事,黎正仁便说要拿板子给黎光宗正正偷钱毛病,被黎光宗听去,吓得赶紧跑,他怕被打死。
黎光宗喝完红糖姜茶,说什都不要去府县,他不学算盘,就种田,觉得种田挺好,他力气大,也不觉得累,还能吃饱肚子。
刘花香心里又气又怒,先把学算盘搁边,说什这事都没完。
夜深,说也明。
黎二便带着烤完火喝肚子姜茶发汗黎光宗回去,走时候,黎二态度还挺好,说:“谢大哥帮忙收留光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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