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杏哥儿也好心劝黎周周,旁你听你相公就对,怎庄稼地事也听呢?赶紧别乱来,劝劝大伯。
黎周周领杏哥儿好意,然后和爹继续担肥水。
十亩旱地堆完肥,该插秧种稻米。
整个三月、四月,黎家三口人就没怎停过。
四月底,村里终于换下夹衣,开始穿单衣,黎周周便开始拆拆洗洗,像是夹棉衣服不好直接下水,洗棉花就不暖,
村里人爱嚼舌根,东家长西家短,明明你占理,个不留神反倒要成不占理——除非想田氏那样豁出去不要脸皮,且张家三位成年男性能站出去有威慑。
不然田氏也不敢这闹。
村里就是看谁家人多、地多、精壮男人多。以前他家周周吃够背后人乱嚼舌根苦头,可这些人背后笑,不敢拿到黎家父子面前,就是因为父子俩身强体壮厉害。
说到王阿叔这儿,王二狗活着时候,村里人人知道这人不是个东西,可没人敢招惹,因为王二狗生高大,动起手来谁都不管。如今王二狗死,王家屋里就个胳膊不灵巧年迈公爹,个常年喝药婆母,外加瘦小药罐子小田。
王阿叔个哥儿,要是像田氏那样面上泼辣顶起来,那才是吃亏。
都是王二狗做,各路祖宗吃香就回地底下吧。
田氏拜完,第二天王二狗下葬,下十来天小雨终于停不说,还出日头,阳光特别好。
这下村里便信王二狗是被清明回来看望鬼祖宗锁命。
谁让王二狗嘴里没个干净,见谁都骂,准是冲撞。
王二狗他娘说王阿叔害死她儿话,村里是没人信,这就是放屁,你儿子那是得罪不干净,你要是在这乱说,小心给你托梦。
有时候向外示弱并不是真示弱,单瞧这次办白事,王阿叔文钱没出,在屋里躺天,第二天挣扎起来说干活,被村里阿婶劝着回去歇歇,落身好名声。
他公婆出钱出力背后被村里嚼头遍。
如今王阿叔成寡妇,村里更是要避开让着些,不能落下个欺负孤儿寡母名声。
王二狗死,终于热热闹闹在吃席中结束。
天气热起来,地里没两日就能下脚,不泥,正好黎家堆肥也好,又开始上肥日子。自然村里人瞧见又是通嘲笑,说都下十天雨水,这还上浠水呢?不怕淹死?
“……”王二狗他娘骂话给咽回去。
两老口也开始信,不然为啥这寸,又是漏雨砸牌位上,又是下殡出太阳。
出殡埋人,小田穿着麻衣戴孝捧着瓦盆走前面,坟前摔盆,王二狗爹娘哭嚎喊儿啊可怜儿,小田木愣愣跪着哭不出来,王阿叔倒是哭顿。
不过听着像田氏哭丧那套,没啥眼泪,声音是有。
办白事坐席时,村里人还说王阿叔伤心不成,人真是好。这个‘好’字,顾兆听着可能是说王阿叔圣父意思,窝窝囊囊,但顾兆觉得王阿叔开窍些。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