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周周补充：“相公，这快过年
，镇上有些人买不起碳，就会买柴取暖，咱们周边村子
，去镇上买年货会顺便背着柴过去卖，这次卖价贵，
捆柴能卖五六十文钱。”
树不是随随便便砍，只有盖屋子搭横梁才会进山砍整棵树。
顾兆表示长知识，没再说王婶家什
。周周和爹样，面上看着不爱说话冷脸，当然爹是更严肃些，他家周周是外冷内热，戳还软软。
隔壁小孩冻得直哭，周周心里应该也可怜。
可这事不好插手管，毕竟是人家家务事。顾兆只盼王婶大儿子儿媳心疼孩子
王家那边又有几声吵嚷。
顾兆其实听些，之前没下雪时候，王婶孙子也不是特别爱哭，偶尔闹闹，这次下雪温度实在是降得厉害，爹拿回来那个炉子，之前他还说不用烧，今个儿周周就给他点着。
要不是桌边有个炉子，他这个大人都扛不住。
更别提半岁小孩，听样子，王婶家白天还不烧炕，只有晚上睡前烧会，小孩冻得可不直哭。
“王婶想省柴火，她家屋院太小现在还能挤挤，再过两三年，玲玲长大，不适合在跟爹娘挤个炕上，二儿子还要找媳妇儿，要盖院子，都是要花钱。”黎周周见相公好奇说声。
酸菜炖锅，往饭上盖，热乎乎。
堂屋炉子上还有热汤，炖早上奶白，里面放块冻豆腐。相公爱吃豆腐，对萝卜般般。黎周周就喜欢放豆腐。
“冻过豆腐好吃。”顾兆吃块汤里豆腐说。
豆腐冻过后孔大，汤里煮过每个孔里都吸饱水，口咬下去特别香。
黎家这边吃饭，听着像王家又嚷两句，不过这次王婶骂二儿子，还有大孙子哭声，那边吵吵嚷嚷很快又停。黎家没人爱看热闹，吃过饭各自收拾，该看书看书，扫院子积雪继续。
顾兆：“山上不就是有柴，也不花钱，她家没攒多点？”
也不对啊。
王婶两个儿子，就说小儿子十二岁背不多重，大儿子都有娃，孩子还小，过头个冬天，今年不得多准备点？
“秋收忙完地里活，那时候在山脚下就能捡枯树枝，村里人都拾，没有就要砍柴，捡着大树枝砍，外头都砍就要往山里走，来回费工夫。”黎大边吃饭边跟哥婿说。
看就是没进过山砍过柴。
黎周周下午坐在炉子边上纳鞋底，他想给相公做双加棉鞋子。下午也只是纳两层鞋底，做慢，针脚又细又密，天色差不多，放下手里活，静悄悄搭梯子上房扫雪。
晚上吃简单，早上炖过骨头，黎周周舍不得扔，添冷水再煮煮，晚上给里面下点白菜萝卜面条吃。
比清汤面要好吃多。
这饭简单也不用动大灶，所以黎周周不急。扫完雪，揉面擀面切成片，炉子上汤烧开，没早上那白也不打紧，捞出骨头放边，利落下面片白菜萝卜。
点盏油灯，家人开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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