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多鸡贼,分家院子盖好,新屋子处处有活干,老屋还有大伯家,吃喝洗衣不用沾手,愣是拖快年。
“回去后,后娘虽然嘴上说话不好听,但该干都干,要是高声敢喊声,就闹着要回老屋找阿奶。”
所以原身在家时真没受过什后娘刻薄磋磨。
黎周周不懂,“那相公为什今天——”
“今天这给后娘和爹气受?”顾兆接话,脸上笑着,眼底没什笑意,说:“她想让你干活。”
田间小道风景好。
“相公你是不是故意逗岳母还有岳父?”黎周周问。
顾兆嗯声,可怜巴巴看老婆,“周周你该不会生气这做吧?”
“没有。”黎周周急忙说,他才不会因为这些小事生相公气,否认还不行,又解释说:“没生气,就是你爹阿娘是不是对你不好?”
所以相公才这干。
好让你惦记。”
顾兆最后只能含泪委屈答应上,说没事定不过来。
李桂花总算是送走这俩门神,顾兆临走前还摸走把枣,说家里树上结枣就是甜,周周喜欢吃,阿娘不会不舍得吧?
隔壁扒墙正看热闹着呢。
黎周周来时带那多厚礼,回去时吃你俩枣还不乐意?小气不死。李桂花想到隔壁碎嘴编排,只能笑着说:“吃,喜欢就多拿点。”
黎周周还以为是什大事,吃完枣,甜丝丝,还含着枣核咂摸着味道,含糊说:“洗衣做饭这些活干就干,也没啥累人,平日里都做惯,她是长辈,也没刻薄过你,没什。”
他知道相公心疼他,这就够。
“小心核别咽下去。”顾兆提醒句,见周周吐出来,
黎周周从小没阿爹,被欺负只能往肚子里咽,他想着相公还有个后娘,日子定也不好过,他是心疼相公。
“也没对不好。”顾兆手里枣擦擦,递到老婆嘴边,收敛茶里茶气,对着周周说实话,“从小长在老屋,阿奶和阿爷在几个堂兄弟姐妹里,对最好,阿娘去后,糖水蛋都能多吃两口。”
糖水蛋可是稀罕,家里长辈煮般都是喂小孩或者坐月子妇人,小孩不可能吃整个,大多是分着吃,沾点甜味。
原身是个嘴甜会卖乖卖惨,长得又漂亮,讨不少好处。
“十三岁前,在老屋没怎干过农活,家里割猪草、喂鸡鸭、洗衣做饭都有三个伯娘姐姐们,上午去夫子那儿学习,下午看书,阿奶不让人打扰。后来分家,家里盖院子哪哪都不好,就找借口又在老屋过差不多年。”
“哪能多拿。”
不知情外人看,说出去是顾书郎上门做赘婿现在倒是有些样子,回来带厚礼,走时候想吃枣子也没敢多拿,多可怜哟。
十八两分没落到顾书郎手里,全便宜后娘,如今吃个枣还要看后娘脸色。
可怜哟。
反正顾兆和黎周周出东坪村,村头磕牙说闲话看他们都是满脸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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