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雨延没有回答他,独自想夜,第二天早上趁着夜色未散负剑离开,去三月。
这三个月他深入雪原千多里,找到那个凶手,并越阶将他斩于剑下。
当众人都觉得少城主遭遇不测,在为其哀悼之时,裴雨延回来,并将贼寇头颅悬于城楼,立下誓言:自此以后凡在北境为祸者,杀无赦。
此后两百多年,他恪守誓言,未让北境留下桩未解冤仇。
北境从过去各地凶徒藏身乐土,变成他们避之不及“刑场”,而天泽城也在北境拥有过往历代所不及绝对权威。
而镇守北境天泽城说是门派,其实更像个没落家族。蕊心夫人身体不好,少城主又年幼,孤儿寡母,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无法解决这些祸患,北境主不过徒有虚名。
自然环境本就恶劣,又加上社会治安极差,北境平民不堪忍受,渐渐迁走。人年比年少,最后只剩部分故土难离老人还在坚守。
那年裴雨延十三岁,刚入金丹期,天泽城收到份诉冤,有户生活在烽火郡人家被灭门。家三口,位老人,两个孩子。孩子个十岁,个七岁。
作案是头夜到这户人家借宿“过客”,杀人之后便扬长而去。
凶手可能是从其它地方逃窜至此恶徒,在北境没有任何交际,身份无从调查。而现场唯留下线索只是几道难以辨识带着元婴气息剑痕。
静心香从博山炉中缭起,渐渐稀薄,在安静雅室中弥散开股雅致味道。琴棋书墨,陈列在书案上;金石字画,于博物架中排开……
读书人,讲究人;儒门修士即使出门在外也要比其它门派多几分文雅精致。
咕嘟嘟。
是在红泥小炉上水沸。
“君山茶可喝惯?”泡茶之前沈流云这样问句。
声“北境主”实至名归,万民敬服。
沈流云与聂清玄是辈,足有七百余岁,是修界正道泰山北斗般人物。裴雨延所作所为虽不凡,但
这案子难查,而且危险。
但另方面,因为长期不作为,“北境主”威信在不断下降,子民们遇到事也不再寄希望于他们庇护者,这是天泽城那两年来收到唯份诉状。
不过比起衰微家族、与平民性命,老管家更在乎少城主安危。
他少城主只是个十三岁少年,还如同早春刚抽出来柳条,折就断娇矜脆弱,哪能去与穷凶恶极匪徒厮杀。
所以他对刚接触天泽城事务裴雨延提出建议是:尽人事,听天命,少城主千金之躯,绝不可以身犯险。
裴雨延微微颔首:“可以。”
沈流云拂手,茶具在术法操控下自动烫壶冲茶,间隙,他与裴雨延说起话:“裴城主与沈某这是第次相见吧。”
“嗯。”
“沈某早就听说过城主‘剑镇北域’事迹,赞叹钦佩已久,如今终于有幸见到。”
曾经北域混乱非常,南部贼寇作乱,北方冰兽肆虐,民生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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