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修衣角在疯狂翻飞中被绞碎,破碎布料如同被卷到空中,如同片片舞蝶。
终于,宴笙箫踏上最后阶台阶,他跪到在地,往前倒去。
黎青崖接住他,拿出丹药往他嘴里倒,渡过灵气,温和而
那弟子面露愠色,很快又收敛。对杜行舟讪讪解释:“就开个玩笑!谁知道他真来爬。”
杜行舟厌恶地拧起眉头:“拿人命开玩笑?这玩笑未免有些恶毒。”
若这是问道峰弟子,他能当场将他赶出去,但这是其它峰,处置也要顾及他头顶上师兄面子。最终杜行舟只说句:“自去领罚。”
那弟子应声“是”,忿忿不平地退下。
登仙道上,黎青崖终于追上宴笙箫,他抓住少年手臂:“你在做什?不要命吗?”
“没说过。”他现在也很懵。
登仙道,每个弟子入太时必经之路。旦走上去任何仙器法术都起不作用,唯能帮助受选弟子抵抗阵法筛选只有他们天赋根骨与毅力,要放弃落选,要靠自己走到头。
但这条路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走,除每十年届选徒大典当天,登仙道上直刮着如刮骨刀般冷冽罡风,连有修为弟子都未必能安然无恙,肉\体凡胎走上去,不被吹下山崖,也会被冷风刮伤、冻死。
所幸黎青崖赶到时候,宴笙箫还活着,他已走到登仙道中部,都站不直,但依旧执拗而缓慢地往山巅攀爬。
少年单薄身影就像张黏在石道上纸片,随时可能被阵风刮走。黎青崖心仿佛也被悬在丝线上巨石,晃来晃去。
这风吹在黎青崖身上尚且使他难受,吹在肉\体凡胎宴笙箫身上几乎使他脱层皮,他脸上身上都是罡风刮出来伤口,破碎衣衫被渗出鲜血染透。
“生也好,死也好,都算自己。”宴笙箫虽然因失血脸色苍白,但表情如狼,眼神如鹰,哪还有前天在黎青崖面前乖顺模样?
黎青崖明白,宴笙箫是自愿来爬登仙道,他想留在太仙宗,哪怕不择手段。但他没有选择跟他说,因为不信他。
也是,他本也不值得宴笙箫信任,他给他安排那个未来充满私心。
宴笙箫所作所为严重引起黎青崖不满,他完全可以丢下这不识好歹臭小子,但最终没有离开,站在外侧,为他挡住绝大部分罡风。
宴笙箫确在剧情里做过很多混蛋事,但远未及十恶不赦,他从未想过让他死。
几乎没有犹豫,他抬脚踏上登仙道。法修衣袍宽广,很是吃风,黎青崖时不备,差点被吹个趔趄。不过好歹站稳,接下来步步稳健地往上走去。
入阵之后便没办法使用法术,冷风哗哗地往袖子里灌,几乎没有修过体术他冻得瑟瑟发抖。
杜行舟也赶到,他瞥眼,冷声询问:“怎回事?”
他探究目光扫过在场每个弟子。终于,有人抬手指向某个弟子:“是路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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