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给青崖治伤?”
黎青崖现在能活蹦乱跳,并非痊愈,只是聂清玄将他伤势压住。
聂清玄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句:“你确定要把泽仙骨给青崖?那不是蕊心夫人让你留给未来妻子吗?”
他口中蕊心夫人是天泽城上任城主。
要治黎青崖,泽仙骨是很好选择,但并非唯选择。如果不是裴雨延提议,他不会去想拿师弟老婆本救弟子。
他照旧知道裴雨延要问什:“没事。”
说完笑叹:“渡劫明明是,你怎倒比还紧张?”
裴雨延微压嘴角,严肃澄清:“不紧张。”
聂清玄看他眼,没有揭穿。
两人之间安静片刻。
老东西不整治人?
窝在被子里黎青崖觉得这事儿不真实,他掐下自己大腿,确认不是做梦,然后下意识看眼窗户:太阳打西边出来?
没有。东边出来。
等等!现在才发现身上不痛!
……
惹别人呢?若是他弟子忽然带回来个人,说要与这个人长相厮守呢?
身为师尊他,能做什?
黎青崖以为聂清玄沉默是在等他表态,于是急忙保证:“要有下次搬去思过崖,面壁百年。”
聂清玄回神:“当真?”
被这问,他又犹豫,百年好像有点长。
裴雨延并无那多顾虑:“留着用不上。”
他本就不打算娶妻,这物留着没意义。而青崖算是他看着长大,给他用不亏。
聂清玄语重心长地叹句:“师弟,那件事再考虑考虑吧。并不觉得无情道适合你。”
裴雨延迟疑道:“有些话,师兄为何不直说?”
好比这次,聂清玄衣不解带地守青崖三天三夜,但青崖醒他却只说无关痛痒话。他这师兄总是这样,欺负人不留手,照顾人阴着来,所以青崖才不亲近他。
聂清玄敲着桌子“嗯”会儿,面露腼腆:“因为,也会不好意思啊。”
裴雨延沉默,他感到胃部有些不适,但却不知道这种异样为何而来,难道是茶水有问题?他端起来闻闻。没问题啊!
放下茶杯,暂且揭过这段。
在屋外茅亭喝茶等候裴雨延见聂清玄出来,开口唤道:“师兄……”
他不用说聂清玄也知道他要问什:“醒,又睡过去。还和以前样,没心没肺地贫嘴。看来是真没长记性。”
虽然说是训斥话,但他嘴角却是扬着,这是开心意思。裴雨延知晓,比起身上伤,师兄更怕青崖心上留阴影。
聂清玄走到凉亭内坐下,给自己倒杯茶。
“师兄……”
“要不,五十年?”
说完他觉得五十年还是长:“三十年吧,缓刑五年。”
他原以为这番频繁改口会惹得聂清玄不爽,不料老东西却扬起嘴角笑,连眉梢都透着欣悦。
他脸见鬼模样。
聂清玄抬手将他摁回床上:“睡觉!”说罢起身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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