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你会飞吗?”他只能勉力举起根指头来,纤细指尖无力指指天空之上:“把它……送上去。”
“?”
年轻工匠微不可察地点下头,眼中光芒,几近于涣散。
芙蕾雅握住他手,低声问道:“告诉,你名字?”
“可雅,可雅·法雅克,军衔下士。”
“对不起,……”
但年轻工匠却对她摇摇头,虚弱地开口道:“……先关闭机锁……记得别触发锚定装置……”
“你说什?”芙蕾雅微微愣下。
对方看她眼,几乎是用微不可闻声音重复遍:“……先关闭机锁,别触发锚定装置。”
芙蕾雅终于听明白他话:“那是空间锚定装置?”
蹒跚步伐步步向前,弥漫烟尘终于在眼前向两边分开,芙蕾雅咳嗽着抬起头来,她眯起眼睛,终于看清矗立于远处飞艇残骸。
那正是维托密号,那是欧汀伯爵座舰。
残骸四周散布着许多晶簇尸体,芙蕾雅随手拾起根断裂长矛,支撑着自己身体也充作防身之用,然后缓缓向着那个方向走过去。
但她才没走几步,脚下就踢到什东西。芙蕾雅低头看,才发现那是枚白狮勋章,她默默地停下来,弯腰捡起那枚勋章。
抬起头,再远些地方,欧汀伯爵断裂佩剑横在沙尘之中,伯爵先生绶带还挂在剑柄之上。芙蕾雅静静地看那把剑眼,便越过它继续向前走去,空气中弥漫着股烧焦味道,越靠近飞艇残骸,地上零零碎碎杂物便越来越多。
“你是女孩子?”芙蕾雅惊讶地看着对
年轻工匠有些灰暗眸子里,仿佛回光返照般绽出团明亮光芒:“你认识?”
芙蕾雅赶忙拿出自己骑士章:“是芙蕾雅,是埃鲁因方面高级军官。”
“很好……”
年轻工匠眼中闪闪,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量说道:“你,会飞吗?”
“你说什?”
有些是飞艇上装置,有些是私人物品,芙蕾雅还看到些令人作呕残缺不全躯体,或者是还燃烧着火焰炭化飞艇框架。
然后她看到这路走来最完整具尸体——个水手长,脸上还带着不敢置信神色,他满是污血手心中,似乎还紧紧地攥着什东西。芙蕾雅低下头,蹲下去,轻轻扳开对方已经冰冷发僵手指,准备将那东西抠出来。
但正是这个时候,个虚弱声音却制止她:“别动……”
芙蕾雅蓦然惊,她回过头,却看到不远处几块扭曲铁板之下,个满身是血哈泽尔人躺在那里。根弯曲钢筋刺穿对方肺叶,他不住咳嗽,眼神中光芒虚弱得近乎微不可见。
芙蕾雅赶忙来到那人身边,下意识去去摸自己药剂盒子,但却摸个空,才想起早在之前战斗中用光。她有些歉意地看着那个人,才发现对方还是个少年,脸秀气与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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