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多默默地看着这个少女,心中五味陈杂,他、芙蕾雅、罗曼三人都出身于布契,三人彼此之间也最为熟悉,但他怎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单纯少女心中占据如此重要地位。他轻轻用手为这位女武神小姐拭去脸上泪花,忽然之间有些后悔,后悔当初自己所作那个决定。
他现在才明白,让芙蕾雅个人独自前往王立骑士学院,前往个对于她来说完全陌生环境,是件多绝情事情。
但为他,这位来自于布契乡野之间、懵懂而单纯少女却义无反顾地选择这条路。
芙蕾雅怔怔地看着布兰多手,在那食指之上,套着枚闪烁着幽光红宝石戒指
还是为布契大家?
她远远地看着那个士兵年轻脸庞,上面所洋溢幸福笑容,心中竟被刺得痛。那仿佛仍是布拉格斯那个夜晚,皎洁月光洒落在布拉格斯小巷之中,酒馆内传来悠扬乐声宛若首夜曲,两人目光彼此相对。
她至今仍记得自己穿着那件自己最喜欢军装,精心打扮,但那个呆头呆脑家伙仿佛没有发觉,只事无巨细地叮嘱她未来要注意事情,然后亲手戴上她送他那枚戒指情形。
“你现在明白为什要让你去王立骑士学院吗,芙蕾雅?”
“因为芙雷娅,需要你帮助。”
心翼翼地守护着这最后点儿光芒。”
“希望长夜终会过去。”
……
芙蕾雅最后检查遍自己战马,她拍拍这头牲畜脖子,为它顺遍毛,仔细地为它添遍干草与豆子,再小心翼翼地退出马厩之中。远处灯火通明,白狮军团士兵们正在擦拭自己武器与盔甲,虽然是新年时分,但整个营地之中却是片热火朝天景象,放眼望去,每个人都在作最后准备。
今天之后,他们就将离开这片故土,前往高原之上参与那场真正战争。
这位埃鲁因女武神咬紧嘴唇,泪珠竟然滑落而下。
“不知道……”
“可只是为你而已。”
“这切,都是……”
她捂住嘴,转过身,但没想到重重地撞上个人。失去平衡芙蕾雅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倒去,但只手却在那之前便抓住她,来自布契少女愕然地抬起头来,第眼映入眼帘便是那个熟悉、高大身影,那刹那眼泪竟忍不住下就滚落下来。
虽然许多人还是第次上战场,但人人都显得十分豪迈,彼此开着玩笑。个年轻士兵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自己未过门妻子,以及战争结束之后生活——虽然很多人都明白,他们中大部分人可能都无法再回到这片土地上。
但人们互相勉励着,每个人都清楚地明白自己之所以慷慨赴死,正是因为背后所放不下牵挂;而之所以选择离开,正是因为深爱着这里切。
芙蕾雅默默地怔立在黑暗之中。
而她心中牵挂,却又是为何呢?
难道仅仅是为埃鲁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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