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减压舱红灯困惑地闪烁着,这尊巨大机器对人世间复杂事情简直无法理解。
无论如何,事情终于结束。药不是把拉起来,这时大副跑过来,说甲板有情况,那个老太太跑到船头站着去。
们大吃惊,不是方震跟着?怎会让她跑到甲板上去?们急忙赶过去,看到沈云琛站在船头边缘,背对海面而立。她头发盘成精致云顶,身上对襟扣得丝不苟,手腕挂着金丝楠木串珠,手指祖母绿扳指,胸前串精致连锁玉佛勾云项链,仿佛要去参加场盛大宴会。
方震站在离她数米开外地方,嘴唇抖动,似乎十分痛苦。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失态。大声问他这到底怎回事。方震低声道:“刘老爷子,给留句话。”
“什话?”
没有约束,它会更加兴旺,更加混乱,更加肆无忌惮。你们没见过,为利益,人心能可怕到什地步,可是见过,刘鸣也见过,所以他不敢揭开这层盖子。他知道,个无人管束、各行其是乱世,有多恐怖。现在乱象,跟那相比,根本不算什。”
减压舱旁片安静,大家都被沈云琛发言震惊。这些话、这些想法都在大家心中掠过,可没有人像沈云琛样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别以为你说出这种谬论,们就会手软。你会受到法律应该有制裁,几百条罪名在等着你。”冷笑道。
沈云琛不以为然:“并不是求饶,只是告诉你们,你们有多天真。”方震上前,要去把她控制住带走。沈云琛并不反抗:“请给几分钟时间,去补个妆。”到这时候,她还惦记着化妆?沈云琛冲微微笑:“无论什时候什场合,体面这种事,都是要讲究。”
方震道:“让她去吧。跟着。”
“就句话:无论老朝奉是谁,给他个断。”
断不是审判,这句话用意再明白
有他跟着,应该没什问题。于是沈云琛在方震押送下,朝房间走去。走出去几步,她忽然回过头来,冲嫣然笑:“小许,对你们许家,是有愧疚之心。许婶把带回北京恩情,始终记得。处处不为难你,拉拢你,甚至故意跟你提起福公号事,也是希望你能为所用,多少能弥补下内心愧疚。现在看来,还是太天真,念那次旧情,就落得今天下场。你要记住这个教训。”
“那是因为邪不胜正。”阴沉着脸回答。
“你要这想也挺好。”
她轻轻笑声,转回头,继续朝前走去,仪态依然优雅矜持,脚下步都不乱,宛如位名角最后告别演出退场。
望着她离去身影,“扑通”声坐在地上,浑身点力气也没有,所有精力都被抽空。想哭,却哭不出来;想要大喊,却喊不动。明明宿命中敌人终于被抓住,却没有丝喜悦之情。药不是和戴海燕站在旁,沉默着,不知该说什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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