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下酒杯,离开房间,心里既有解脱后轻快,又有沉甸甸愤懑堆积。别人如何,没资格评说,但定要查出老朝奉真相。
当走到饭店门口时,看到个身影侧靠着廊柱,在昏黄灯光下不显山不露水,仿佛要融入灰暗中。他手里夹着截点燃香烟,烟气袅袅升起。
“方震?”颇为意外,后来转念想,刘局在这里,他自然也会跟来。不料方震却对说:“不是在等刘局,是在等你。”
“呃……你也要阻止?”警惕地望着他。这家伙是出生入死伙伴,但他同时也是个警察,命令下来,六亲不认。
“不,是来送你程。”
不值当。当这个都出现赝品时,意味着背后隐藏着个巨大制假势力,他们已经达到定规模,连这种小物件都能产生利润。
其实这小药瓶是来之前随手拿,跟老朝奉没关系。就是想试探下,看看五脉中人真实态度。果不其然,这些家伙看到这个小瓷药瓶,有是被瓷瓶背后展现造假实力吓着,有则是自己心里有鬼,不清不白,从这瓷瓶里看出被牵连可能性。
俗话说,鉴古易,鉴人难。如今看来,人心也不是那难鉴,个小小瓷瓶,就把各种心思都给映照出来。
他们反对,有千个理由,但知道真正心意到底为何:现在商业化在即,大家都心火热忙着赚钱,追查老朝奉这种事吃力不讨好,何必去触那霉头。
难怪药不是没打算借助五脉力量,他出身于五脉之中,太知道这些人秉性如何。
方震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神气。他把烟头丢在地上,踩踩,然后走下台阶。台阶下正停着辆银灰色桑塔纳,挂武警牌子。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药,撇嘴,低头坐进副驾位置。
倒要看看,他要怎送程。
方震发动引擎,车子徐徐开动起来,很快远离饭店。摇下车窗,探出头去,长长呼出口
原本还有侥幸,但现在彻底明白。
默默地把药瓶收起来,站起身来,言不发地朝外面走去。席上众人交头接耳,却都安坐不动,只有沈云琛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抓住手臂挽留:“这孩子,怎是个驴脾气,这不大家商量着来嘛。”
低头对她笑道:“五脉道,总得有那两个人去坚持。大家都忙,就比较闲,那就去吧。”沈云琛见拗不过,说你好歹等刘鸣老爷子回来,再定主意不迟。却摇摇头:“若猜得不错,老朝奉年纪也已近古稀,若是他在逮住他之前死掉,世都不安稳——岁月不等人啊。”
沈云琛见都说到这份儿上,终于皱着眉头把手松开。拿起酒杯,向刘局方向饮而尽,辛辣茅台从嗓子眼滚成条火线入胃。刘局坐在原地,眉头微皱,只得略抬杯子,算是回应举动。
他是官场中人,毕竟要以平衡稳定为主,不可能太意气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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