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不甘心地问道：“那地方太远，主要是怕你劳累。那两处破绽
弥补办法，电话里能给别人说清楚吗？”
冷笑道：“门口那张年画，你能光用嘴讲给别人，画出
模样吗？”
老徐站在原地琢磨
半天，抛下句“你等等”，转身离去。他应该是去联系工坊人，验证是不是故意在诈唬他。
也不着急，在屋里安静地等着。其实对这些技术只是略知二，可架不住会装。这两个问题，是从那份美国调查报告里摘出来技术说明。美国人这点不服不行，他们在调查报告后面，附厚厚技术鉴定，从热释光到金相鉴定应俱全，所以内行人听，就会知道这两个问题提得有水平。老徐去打电话问，只会让他拒绝余地更小。
过不多久，老徐探进头来，脸死爹似样子，嘬着牙花子说：“你随来。”
愣，随即明白过来，是要看看那造假工坊所在。
“鸡蛋都在这儿，想吃就炒个，何必去找母鸡呢。”
“不是想看你们隐私，而是这成色还有点问题。”随手拿起个潞王炉，指着那炉边光泽说，“你们这是按宣德炉仿对吧？宣德炉用是顶级暹罗红铜，但藩王可弄不到这些料。你们从根儿上就搞错。看这香炉色泽，应该是用牌号H90铜合金铸吧？使劲使过。”
还没等老徐答话，又拿起另外尊：“你再看这个，足底磨蚀处太刻意，边缘直露，没有过渡。这应该是机器磨。正经应该先用锉手工磨下，再上抛光剂处理，再磨次，反复三四次，才能有自然磨损效果。”
这两个问题极为专业，又是技术细节。经抛出，老徐顿时愣住，随即把脸沉：“可你不是都开价
？”
嘿嘿，事儿就这样成。
接下来流程，太清楚，又不是第次深入河南造假工坊。老徐把眼睛蒙上，扶上辆农用小卡车，卡车在颠簸路面开足足两个多小时——估计半时间都在绕圈上
“李约瑟先生把东西拿回美国，也是要接受权威机构检验。若是炉子本身问题太多，也会惹麻烦。”平静地回答，随即又补充道，“不是要反悔，而是要提出更合理修改建议，弥补破绽。要做到这点，必须得先搞清楚工艺流程。”
“做都做出来，怎改？总不能让们重做吧！”老徐开始变得心浮气躁。
“不必回炉重铸，有个可以快速解决方案。但要亲眼看你们工坊，才知道以你们技术和设备，能改到什地步。”终于抛出关键击。
这老徐在组织里相当于个销售，江湖门道懂不少，但技术肯定不行。提出那两个专业问题，他个也答不上来。这无形中树立起技术权威形象，让他连争辩都不敢。
可是，这笔生意太大，他没有别选择。可以说，他报出价那刻，就被们死死钩住，再也无法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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