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辉当地有凤凰山,占地极广,潞王陵寝就在附近。保长带人找几个月,也没找到真正埋炉之处,只得作罢。日本人占领河南之后,保长携家中细软逃跑,路随中央军退到昆明。保长不久就病死,他儿子为维持生计,把那个金炉卖给个陈纳德飞虎队飞行员。飞行员把它连同它背后故事都带回美国。几经辗转,这个金炉被飞行员后人捐赠给
饼。潞王有钱,并不在意,于是这块金饼就闲置在府中,无有用处。
朱翊缪有个儿子,叫作朱常淓,最喜欢收藏文物,号曰敬主人。他接替藩王之位后,无意中发现这团金饼,忽然灵机动,想到个风雅处置办法。
朱常淓请来匠人,把金饼重新化开,改铸成延善香炉。这金饼太大,匠人们前后共铸足足三百六十尊香炉,才把原料用光。朱常淓觉得此炉虽然形制仿古,但古意还不够,于是选处风水宝地,把这三百六十尊香炉用牛皮裹好,埋下去,汲取地气——在现代人看来,其实就是用酸土给炉身咬出锈蚀痕迹,以便做旧。
谁知刚埋下去没几年,李自成军队就打到卫辉。朱常淓为避锋芒,逃去杭州,后来被清兵擒去北京,惨遭杀害。而这三百六十尊香炉究竟埋在哪里,也就不为人知。
这套香炉,在古玩圈里被统称为潞王炉。在爷爷《素鼎录》里,特别提过这个,称赞其为良心之作。为什呢?因为朱常淓身为天潢贵胄,不屑造假,仿古就是仿古,却不是拿来骗人。每只炉底部,都刻着“大明崇祯捌年潞国制××器”排小字,××是指编号——明明白白告诉你,这是仿制,连编号都有。
在市面上,曾经零星出现过几个炉子,都说是潞王府香炉。但到底那三百六十尊香炉被挖出来多少只?谁挖出来?从哪里出土?直没人知道,成当地个小小宝藏传说。
药不是拿这份报告,居然是和潞王炉相关,让兴趣大增,迫不及待地看下去。
报告很长,应该出自专业调查机构之手。简而言之,在1937年,卫辉当地有两个地痞动贪念,想去盗朱翊镠潞王墓。他们举动被守陵村民发现,被迫逃跑。两个地痞退而求其次,又想去盗潞王妃子墓,结果在挖盗洞时候居然算错方位,稀里糊涂挖开个大坑。在这个坑里,地痞发现个潞王金炉,题款是“大明崇祯捌年潞国制伍拾贰器”,编号是52。
他们如获至宝,把炉子拿回家,结果却因为分赃不均打起来。当地保长听到这个消息,打着惩办盗墓贼旗号,把两个地痞抓进牢里,严刑拷打,两人挨不住,只得乖乖把金炉交出来。
当地古董业有懂行人告诉保长,潞王埋炉,不可能只埋个。那个坑里附近,定还有更多金炉。保长闻言大喜,再回过头去找那两个地痞,询问埋炉地点。可两人因拷打过度,已经咽气,临死前只留下三个字:凤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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