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怕是九死生,所以才特地来辞行。”许城笑道,“若是活着回来,定当投效军座,效犬马之劳。”孙殿英先是喜,然后“呃”声,终于反应过来。许城自蹈险境,以此逼宫,这是在谈条件呢:你不是想招揽吗?行啊,那就别看着去送死,赶紧出兵把王绍义灭。
孙殿英愁眉苦脸,站起身把烟枪扔给马弁,过来拍许城肩膀:“哎哟,许老弟,咱不是不想帮你,实在是麻烦得很呐。你不在军中,不明白眼下这局势。咱刚投靠国民g,m军,正是敏感时期。动兵马,不知多少人会紧张。马福田、王绍义跟李德标不样,打他们师出无名,会惹出乱子呀。”
许城敏锐地听出他话中漏点口风,眼神斜:“军座意思是,如果师出有名,那打王绍义就没问题?”
孙殿英迟疑地抓抓光头:“话是这说不假。要他们现在还坚持打奉军旗号,
是人类最不该有性格缺陷,那只会给大家都带来麻烦。”听到这句,许城笑得云淡风轻:“是吗?可在们许家,这是最引以为豪优点。”
说完这句,许城转身离开,看都不看堺大辅。该说话都说完,他表明自己立场,掀开所有遮掩和矫饰,与敌人正式宣战。这场螳臂当车战争,终于在开始个月后,正式开始。
他首先找人是孙殿英。问到谭温江,他露出为难神色,说军座正在思考战略。许城早就听马弁们说过,孙殿英“思考战略”,就是找地方抽大烟去。许城说现在定要去见孙军座。
谭温江本来还想劝说他再等等,但看到他状态有些不对,整个人身体里似乎蓄积着岩浆,随时可能喷发而出,无奈只得把许城带到镇子里烟馆里间。到烟馆,里头烟雾缭绕,外面还扔好些鸦片盒子,上头画着只老鹰,正是药来说鹰牌。
许城厌恶地掩着鼻子,穿过吞云吐雾士兵们,也不敲门,下推开里间。孙殿英正靠在特制大烟躺椅上,手持杆锃亮铜制大烟枪,眼神飘飘欲仙。旁边个马弁正跪在边上,殷勤地在给他烤着烟泡。屋子里弥漫着股甜醉味道,让人不自主就松懈下来。
孙殿英听见有人闯进来,正要发作,抬眼发现是许城,立刻笑容满面:“许先生,跟日本人谈完啦?来两口吧?”他挪挪身子,给腾出个地方。马弁连忙起身,想给许城拿杆烟枪。
许城也不坐下,劈头就说:“孙军座,来此是辞行。”
“哎?咱俩还没聊够呢,你怎就要走啦?”孙殿英从炕头骨碌爬起来。
许城拱手道:“朋友如今还被困匪窝,生死不明。已决定亲赴平安城趟,把朋友换回来。”
“啧,好义气!有咱九成风范。”孙殿英先翘起拇指赞句,然后又担心地说道,“不过王绍义那个人凶残得很,张少帅都碰鼻子灰,你去那儿,危险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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