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路赶到五脉宅子,发现这里中门大开,许多人里里外外地忙活着,门前还停着好几辆运货马车。药来拦住人,问怎回事。那人看是药来,急得跺脚:“小祖宗,你还玩呐?张大总统都要跑,家里这正收拾东西,出去避祸呢!”药来问:“爹呢?”那人指:“在里头盯着装玩意儿呢。”
药来和许城迈步就往里走,那人见是许城,愣,手里铜盆当啷声落在地上。
许城走到堂屋前,对药来说:“你就在这里等吧,别为难。”然后推开屋门。堂屋里头大大小小开着几十个红绸木箱,沈默和药慎行站在中堂,居中指挥,七八个五脉子弟轻手轻脚地搬着各种古玩装箱,每装个,药慎行就在账簿上记笔。
见许城脚闯进来,药慎行和沈默都有些惊讶。药慎行放下手中账簿,迎上去,还未开口,许城抢先厉声问道:“你昨日和姊小路永德为何见
进来,照在他身上。许城仰起头,看向天空,似乎在寻找答案。可老天爷对人世间乱象点都不关心,今天又是个亮堂堂艳阳天,仿佛在讽刺这片土地上发生事情。
他看许久许久,然后平静如常他很快把视线收回来,面色紧绷,背起手来在院子里转几圈,如同只被困野兽。末他走到刘鸣身前,仔细看下他伤势,然后对黄克武道:“克武,劳烦你去告诉毓方,把平安城事情通报给他们。”黄克武答应下来,许城又对付贵说:“麻烦你把鸣和这个日本人安置在处稳妥地方。”付贵点头,看来许城已经被自己说服,便又问道:“那你去哪里?”
“去找趟药慎行。”许城阴沉着脸淡淡道。
付贵眉头皱:“不是说……”许城打断他话:“必须问清楚,他跟日本人碰面到底是为什。这个不搞清楚,不会心安。”
这时刘鸣挣扎着起来:“许叔,如果王绍义绑架木户教授,那说明盗掘东陵人,与支那风土考察团无关。药大伯跟他们碰头,大概是为别事吧,可能跟们想不样。”
许城冷冷地回句:“谁说觊觎东陵只有伙人呢?”
刘鸣吃力地扶扶镜片:“许叔,得跟你去。”许城拍拍他肩膀:“你好好歇息吧,药来陪就成。”药来听要去找自己父亲对质,露出愁眉苦脸神色。不过他看看刘鸣,又瞅瞅黄克武,又把胸膛挺直。
付贵急道:“嫂子那……?”许城道:“去找五脉就去看她,正好顺路。”
许城和药来跨出院子,直奔城里而去。越往城里走,越有些心惊。街上满地垃圾,无比寂静,时不时就会有几个黑影钻来钻去。连鸟都不得安生,被惊扰得飞来飞去,发出瘆人叫声。以往老北京城那悠闲雍容气氛荡然无存。
唯还带点活气,就只有满街跑报童,喊着“号外号外”,说张作霖总统宣布退出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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