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街道上已经没有黄包车
，他低头在路上
路疾行，脑子里在反复想着这些事情。会儿觉得此事干系重大，若放手不管只怕会酿成惊天盗案；会儿又有些犹豫，因为面对
都是庞然大物，实在非自己所能敌。他就这
摇摆不定中，抬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到协和医院门前。
协和医院此时也比平时混乱得多，医生护士行色匆匆，都在小声谈论着局势。医院正门口站着排洋人士兵，荷枪实弹。这应该是各使馆凑出来卫兵，以防止医院这种中立机构遭受冲击。
许城走进医院，许夫人刚刚值完夜班，正躺在行军床上睡觉。许城走到房间门口，她仿佛有心灵感应样，唰地睁开眼睛，先噗嗤笑声。许城这才想起来，自己穿仍旧是那身收古董长衫和小圆墨镜，直没腾出工夫来换掉。
他说
来得匆忙，没买早点，正要迈进房间。许夫人却抬眼淡淡道：“你还是别进来。”许城愣，许夫人从床上下来，挺着大肚子走到门口：“怕你进来，就舍不得走，会耽
你和城不同。你不会参与，他却是会拼命去阻止，头撞南墙也不回。”
药慎行听见他又拿两人比较，眉头动，不由得脱口而出：“既然您更属意许城，甘愿让贤。”沈默“啧”声，摇摇头：“你这孩子，说几句你又闹起脾气来。掌眼行事，你不如他；执掌家业，他不如你。五脉这大家子，还得有个稳当人来管才是。”
药慎行听到这席话，心情这才稍稍平复。他偏过头去，想看看许城什反应，可视线扫，整个人愣住。许城不知何时已经离开，连招呼都没打个。
沈默眯着眼睛，神色有些复杂。刚才许城走时候，他看见，但也没说什。他太解许城秉性，迈出去步子，谁也别想给拽回来。其实自己年轻时又何尝不是这样，可惜慢慢被世故磨平性子，快意恩仇这种事，只能偶尔感怀。
他自嘲地弹弹手指，对药慎行道：“时辰不早，你快去准备吧。”
药慎行小心翼翼地探前身子，犹豫问道：“东陵之事，真不用给城什支援？”他纵然性狭侵疑，可这终究是件大事，自己偷偷去见日本人也颇有些心虚。
沈默别有深意地看他眼，慢慢道：“你就快是五家之主，什事别由着自己性子。”
药慎行低头答应，然后转身离开，只剩下沈默个人在屋子里枯坐，久久不曾动弹。
许城心急如焚地离开五脉，九龙宝剑现身，终于让他直以来调查有个坚实基础。可这个发现非但没让他如释重负，反而觉得整个局面更加诡异。
王绍义盯上慈禧墓，日本人盯上乾隆墓。日本大使馆里躺着陈维礼冰冷尸体，而在平安城还陷着个海兰珠。每件都是惊天大事，每桩都无法置之不理。千头万绪，饶是以许城头脑，时都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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