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
？”
“乾隆皇帝
九龙宝剑。”药慎行回答。
听到这个词，许
城心中陡然跳
拍，下子想到陈维礼那信纸里潜藏剑影素描。
那素描不甚清晰，且只有半，直不知出处何在。在此前调查中，大部分证据也跟这把剑没什关联，许城几乎已经要放弃这条线索，可没想到，现在居然在《支那骨董账》找到可对应记载。
那柄形体模糊长剑，突然之间从简略素描里跳出来，变成鲜活可触及物品。
不是什钱都能去挣。”
沈默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咳声：“这个收购计划到底有多大？”
药慎行道：“他们有本《支那骨董账》，里面有个详细名单，
估计怎也得有个几千件，每件都是好东西。”他又补充道，“慎行绝非贪财才跟他们接洽。如果您觉得不妥，这就去回他们。”
沈默这次出乎意料地没有立刻做出决定，而是问道：“那本《支那骨董账》你看过？”
“是。姊小路永德借给扫眼，不过没让抄录。”
沈默奇道：“《支那骨董账》里，只有这件清代东西？”药慎行说是，沈默摩挲着拐杖顶端，双眼带着疑惑：“清代去今不远，日本人最推崇唐代，对清古董没兴趣很正常，但他们为何对这把九龙宝剑情有独钟呢？”
许城连忙请教沈默这到底是件什东西。沈默捋髯笑：“这玩意儿啊，知道人不少，可看见人，却没几个。可巧咱们五脉与它有那点渊源，所以还算知道点。”
话说在乾隆五十六年，北京起阵大风，经月不停。好不容易风住以后，紫禁城里突然连连落雷，先后劈坏七八株名贵树木，甚至还劈死个小太
“问你，你说实话。这份名单里，有没有阴货？”
出现在市面并且被人盘玩过阵古玩，叫作熟货；刚刚从墓里或地下挖出来，叫生货；还有种古玩，大家都知道搁在某座墓里，但还没人挖开，这叫作阴货。阴货数量很少，但件件名气大，价值连城。比如王羲之《兰亭集序》真迹，大家都知道唐太宗临终前吩咐陪葬，如今就在昭陵底下，算是最著名件阴货。
沈默问这份名单里有无阴货，实际上就是在问，日本人有没有打算在中国挖坟掘墓。要知道，帮日本人鉴定古董，这是回事；带着日本人去盗墓，那就是另外回事。其时“汉*”词尚未流行，如果帮日本人做这种事，传出去五脉名声不保。
药慎行肌肉抖，咕咚跪倒在地：“看到名单，大多是熟货，以汉唐宋明几代居多。慎行这点轻重还是分得清楚。”
许城敏锐地捕捉到他用词：“大多？这说，你还是看见几件阴货喽？”药慎行脸上露出丝恼怒，但许城紧抓不放，他只得无奈答道：“那本古董账是按年代排序，无意中翻到最后页，只看到那件阴货，标明是清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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