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
把灯搁下，重新爬上地面打开盖子交代
几句，又爬回来。过不多时，外头传来两声清脆枪响，高、卞二人都
哆嗦。王绍义咧嘴笑道：“你看，大家都实实诚诚地讲话多痛快？——行，咱们说正事儿吧。”
掌柜拿来个口袋，搁到桌子上，件件往外掏。很快在桌子上堆堆。有缀着珍珠凤冠、织金经被、大小玉佛、翠佛、各种金银法器、鸡卵大宝石，林林总总二十多件。灯光昏暗，许城只能粗粗扫，和淑慎皇贵妃墓里失窃陪葬品似乎都对得上号。跟它们比起来，剩给毓彭那个泥金铜磬和蜜蜡佛珠算是不值钱。
高全、卞福仁两个人眼睛直，这些东西都是硬货。所谓硬货，是说东西凭着本身质地，就能值不少钱，比如说鸡卵大小祖母绿，不用看年代，光是原石都能卖出天价；与之相对是软货，比如字画，本身文不值，只因为和名人有关系，方才身价大涨。
这些东西非金即玉，若是放到市面上，少说也是十几万大洋买卖。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听到风声以后，巴巴地跑来平安城。许城忽然听身后海兰珠发出粗重呼吸，知道这姑娘有点忍不住，偷偷咳声，示意她少安毋躁。王绍义笑道：“娘们儿看金银首饰，都是副德性。”
在座人都哄笑起来，气氛稍稍轻松些。王绍义道：“这些玩意儿，都是从同治妃陵里弄出来，兄弟
也担着好大风险，你们可别不领情。”
高全满脸堆笑道：“王团副过虑，清室都没多少年，谁能找您麻烦？”卞福仁也接口道：“就是，东陵荒着也是荒着，与其让那些死人霸着，不如拿出来给活人造福。”王绍义听得连连点头，忽然抬下巴，直勾勾盯着许城：“你怎
不过来恭维恭维？”许城道：“挖坟掘墓，有损阴德。来平安城是为求财，这嘴上便宜还是不占。”
高、卞二人眉头大皱，忍不住出言讥讽：“你都坐到这阴司间里，还充什圣人？”他们对王绍义说：“此人如此无礼，还睁着眼睛说瞎话，别有用心！”他们二人都存同样心思，今天这些明器共三家来分，少个竞争对手，自己就能多得三成。
王绍义淡淡道：“许老弟说不错，咱们刨人家坟，就别捡便宜卖乖。其实呢，兄弟也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这两千多号人生计。人喂马嚼，当家不易啊……”说完他伸出手去，把这堆珠宝明器推到桌子中央，“兄弟想销赃，你们想赚钱。不过买卖只能两个人做，今天你们却来三伙儿，这让有些为难。”
三人都屏住呼吸，知道正题终于来。王绍义道：“兄弟思前想后，直不知该咋办才好，就跟马福田马团长说。马团长到底是过来人，有见识。他问，这些玩意儿都卖，能卖多少银钱？说怎也得十来万吧？马团长又问，咱们团个月发饷钱得多少？说五万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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