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对许叔你有帮助吗？”刘
鸣忐忑不安地问。
“有，甚至可以说是锤定音。”许城赞许地抖动纸页，双眼望向远方
黑暗，神情愉悦。刘鸣松
口气，他直担心
大碗粉鱼儿，抄过冰凉井水递到他眼前。许城从怀里掏出只青花大碗，把老板两碗粉鱼儿都兑在自己碗里，多讨要两抓黄瓜丝和勺辣子，然后掏出那方大白手帕扣到碗口——前几日大风才歇，空气里土腥味还是有点重。
结过饭钱，许城端着碗过来，笑着对刘鸣道：“媳妇加班想吃点清爽，
出来买点夜宵。”刘鸣刚要张口，许城却伸手阻止：“等会儿说。”
两人从人群中挪出路口，朝协和医院走去。许城路小心翼翼地端着碗，脚步比平时更稳，仿佛那碗是柴窑所出珍宝。在他前方，深沉夜幕勾勒出协和主楼顶极富特色大屋檐曲线，排排红柱竖向分割，俨然如同宫阙般严谨而威严。此时医院依旧在运转，灯火通明，不时有医生和担架匆匆进出。
两人进主楼，来到护士值班室。许夫人正在低头写着病历。许城把碗搁在桌子上，又摸出副裹着布套筷子，倒杯开水烫下，柔声道：“先吃点东西吧。”许夫人抬起头，冲丈夫笑笑，问有没有加辣子，许城说加加，不过这东西不能吃多，对胎儿不好。
“说得好像你比还懂似。”许夫人嗔怪地瞪他眼，把那手帕从碗口拿开，交还到许城手里。
刘鸣之前就注意到许城这条从不离身白手帕，这会儿才看清手帕全貌，棉制，不算是完全素白，在角用金色丝线绣个英文单词：Peace，不知道是什
意思。
许夫人是饿坏，拿起筷子吸溜吸溜开始吃。许城坐在旁边，双手搁在膝盖上，直在注视着她吃，眼神温柔而平静。会儿工夫，粉鱼就被吃个精光。她摸摸隆起肚子，打个舒畅饱嗝，这才发现刘鸣在侧，顿时变得不好意思。许城笑着起身，拿起手帕给她擦去嘴角几点芝麻酱：“你这吃相，可别遗传给孩子。”
许夫人轻轻推他胳膊下：“吃饱，别在这儿给添乱，你去忙你吧。”然后冲刘鸣微微点头，重新伏案开始工作。
许城和刘鸣并肩走出值班室，在侧面走廊汉白玉栏杆旁停住脚步。许城向着远方望会儿，转身问刘鸣：“调查结果出来？”他语调平缓，刘鸣却发觉，许城迈出屋子瞬间，神情陡然有变化。刚才还是个温和细心丈夫，现在眉宇间却有微微锋芒展露。
刘鸣把结果递给他，许城认真地翻阅片刻，露出笑意：“辛苦你，这快就查到这程度，真是不错——药大哥没觉察？”刘鸣把药来盗印事说，许城不由也笑起来，说这个小家伙可真是个妙人，药大哥竟然生出这个儿子来，有机会应该认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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