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海燕住在复旦博士楼里。博士楼是老楼改建,只有三层。外立墙面重新刷过漆,但个别地方还是露出红褐色墙砖。墙上开着几扇边框糟旧窗户,看上去有点像是个巨大鸽笼。楼前后种植着几排大树,枝叶繁茂,条水泥步道蜿蜒而入,颇有曲径通幽妙处。
们正要走过去,药不然忽然把拉住,拽到旁边树后。
“干吗?”
“你看。”药不然压低声音,朝着博士楼楼门口指。
名二十岁出头男生身西装革履,头发油光锃亮,手里捧着大束玫瑰花朝博士楼走去。身后还有群围观学生,拿着相机大呼小叫。
中午上车,到晚上六点多钟,终于抵达上海。上海这个地方,不愧是国际化大都市,列车进市区,远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霓虹灯已经开启,望过去片五光十色,比灰秃秃北京可洋气多。从来没来过这繁华十里洋场,心情和南京路上好八连样,颇有些忐忑。
在古董圈子里,上海叫水地。水是流水,说是钱。解放前有个说法,豫、陕两地历史悠久,古董极多,叫“宝地”;北平、南京是政治文化中心,识货多,叫“见地”;而如果想要卖个好价钱,就得来上海,又靠近水边,是以叫作“水地”。尤其是和洋人做古董买卖,非在上海不可。从上海开埠开始,它在古董交易中直处于无可取代地位。所以上海在古董版图里,又称为龙头,龙头遇水而活,自然是龙飞九天。
在刘鸣转型计划里,五脉第个拍卖行,就打算设在上海。
五脉在上海势力不小,但身边既然跟着药不然,也就别想找他们。其实也不想找,五脉人现在看到都跟仇人似,不添乱就不错。
们出上海火车站,打辆出租车直奔复旦而去。们迈进复旦大学校门时候,恰好是七点半。这时候天色还不暗,学生们刚吃完饭,校园里很是热闹。远处篮球场上许多学生在打着比赛,骑自行车学生们进进出出,还有情侣们在草地上亲热。靠近校门公告栏上花花绿绿贴着各种社团海报,还有排卖旧书和磁带小商贩蹲成排。
那人面露稚气,脸阳光。可却如坠冰窟,浑身都颤抖起来。
钟爱华,好久不见。
“哎呀,虽然不如们北大,但氛围倒也算是不错。”药不然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冷着脸说快走。
戴鹤轩给们那个地址很详细,具体到她宿舍楼号。不过复旦校园太大,药不然自告奋勇承担问路工作。他专挑大学女生问,而女生对他这种流里流气人,居然都挺有好感。他共问五个小姑娘,她们都特别配合,扬雪白胳膊指出方向,还咯咯地笑,笑声清脆如银铃。
估计如果多停留阵,他连人家寝室电话都能要到。
“你可真有套。”半是嘲讽半是感叹。
“这是天分。”药不然满不在乎地把头发撩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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