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找辆车进到南京市里,直奔下关看守所。结果到那儿,人家午休,大铁门紧闭。没奈何,只能先在附近转悠。走着走着,看见路边有
人呢?”黄克武眯起眼睛。愣,不知该如何回答。黄克武道,“当现实逼迫你违背原则,你该如何处之?这个问题是老刘让问你,你现在不必回答。不过你早晚都要面对,自己可要趁早想清楚。”
黄克武背着手离开以后,在黑暗中陷入沉思。这个问题,把心思全都搅乱。这真是个好问题,它问不止是烟烟安危,还关系到五脉与们许家自己。倘若那张底牌逼去造假骗人,或是杀人越货,该如何是好?从权?还是从心?
想半天,也想不到两全其美办法,心中纠葛如乱麻般。就这过个多小时,有地勤来招呼登机。快速搓搓脸,把这些纷乱念头搁在旁,走向飞机。
这趟飞机可比之前在陕西坐军航舒服多,有正式座位,居然还配空姐。上飞机以后,把座椅朝后调调,攥着那枚大齐通宝,头歪,还没等起飞就睡过去。这觉,睡得十分诡异,进入个没有实质内容梦境,四周都是黏稠灰色,不知道自己是悬浮在半空还是直朝着下方坠落,四肢无处着力,只能像婴儿溺水般拼命划动。想大声呼救,张嘴却有无数灰雾疯狂涌入,把呛得连连咳嗽。
在惊惧中挣扎许久。猛然间,被阵剧烈颠簸惊醒,整个人下子朝前扑去,直到鼻子撞到前排座位,才意识到自己回到现实。舷窗外头阳光灿烂,飞机已然落地。低头看,那枚铜钱在手里湿漉漉,几乎被汗水浸透。
这时才下子想起来。南唐开国,定都南京。这枚大齐通宝,正是在南京铸造。
现在把它带回祖源之地。
南京在古董行当里被叫作“关都”,取关窍之意。这里是南北交汇之地,兼有北壮南秀,又是六朝古都,历史悠久,文物古迹不在少数。从前古董界直重心在北,认为北京为正统、郑州和西安为两只大眼,构成北方三星活贯之势,气运流转,皆据此三星而起。而长江以南,只有南京与成都能与之比肩,是南派古玩两座都城——至于上海,只算是销货市场,排不上名次。
而且南京还有个奇处,养在这里玩物,都带着层特殊光泽,无论是盘玉还是养壶,都比北方要温润得多。研究人说这是特殊气候条件导致,可古董行人都说这是紫金王气。般说金玉紫壶,意思都是南京养,身价比寻常要高出不少。
在南京机场,先给那个看守所姚天打个电话。他没料到这快就到,颇感意外。告诉他钱都带来,姚天态度立刻热情很多,告诉烟烟目前还在羁押,让下午去看守所附近找他。姚天还说,现在快进入流程,想让她安然无恙,只能劝戴鹤轩撤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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