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夹起
块海蜇皮，咯吱咯吱嚼
起来。
“那您知道明眼梅花不？”钟爱华问。
嘴里“咯吱”声，把舌头给咬。
明眼梅花是五脉
别称，古董界知道这词人都不多，个刚毕业郑州记者怎
能口叫出这名字？
这什情况？心中升起团疑惑。
端上来两个白瓷大碗，热气腾腾红油汤面浮着几丝香菜。拿筷子搅和，里头羊汤浓郁鲜香扑鼻而来，让浑身筋骨为之酥。这几天为监视阎山川家，没怎正经吃东西，闻到这味道，肚子立刻就饿。
于是也不客气，低下头稀里呼噜吃起来。直到把里头面筋捞干净，汤喝光，才抬起头来，满意地打个饱嗝。对面钟爱华也吃得差不多，嘴都是羊油，脸难为情地掏出手帕擦擦。
“你上午干吗那冲动？”问他。
提这话题，钟爱华打开话匣子：“有个中学语文老师，人特别老实，兢兢业业教辈子书攒点钱，听人说古玩能升值，就去今天那家店里转悠。没转几圈，就有人凑上去偷偷告诉老师，说他瞧见店后头扔着个小铜炉，店主没当回事，其实是件宝贝，是宣德炉，转手就是几十万。老师说这好机会你干吗不捡漏？那人说今天可巧没带钱，又怕前脚走，后脚这便宜就让人占去，看你是人民教师，信得过，这才找您。您先掏钱给炉子盘下来，回头本钱还您半。等倒手卖出好价钱，咱们人五分。老师信以为真，以为捡个大漏，连忙取出毕生积蓄，把那炉子盘下来。等交完钱，老师回头，那人就不见。请专家鉴定，假，辈子心血就这没。老师再去找那家店，人家压根不承认，说那人跟他们没关系。老师急得脑溢血住院，老伴也急病，好端端个家，就这毁！”
微微笑。这招叫作借花献佛，可以算是最常见古玩骗局。别看这骗术简单浅显，偏偏上当人最多。没办法，人总想占便宜，存这个心思，利令智昏，就会上当。尤其是那些外行棒槌，骗个准。
“那是个老词儿，你知道还不少嘛。”反套句，仔细盯着他脸。钟爱华大为得意，眉飞色舞地晃着筷子：“为
“所以你去那家店里，是想替你老师出口气。”问。
“不光是出气！做这个选题，就是打算好好曝光下现在赝品乱象。现在多乱啊，假货遍地都是，不曝光话，恐怕会有更多人上当。”
“你就不怕遇见今天这样危险？”
“怕，但总得有人来做这件事情啊——揭露真相，是们记者神圣天职。”说到这里，他摸摸脖子上凤凰205相机，露出坚定神色。
这个年轻人冲动点，但这份还没被俗世磨去正义感却让对他心生好感。钟爱华忽然盯着脸，脸狐疑：“看您刚才说那几句话，挺内行，您在首都也是玩古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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