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户加奈把头抬起来,竟已是泪流满面。她摇动着手臂:“你还不明白?们找到祖辈们留下来痕迹,然后身困绝境。完全相同场景啊,你听到吗?这是轮回,这是宿命。们祖父,定在这附近看着们!”
听到这里,脑子里只剩下她句话不停回荡:“祖辈留下痕迹。祖辈留下痕迹……”搂住木户加奈,闭上眼睛,隐隐发现,之前忽略个很关键次序。
1931年6月,许城和郑虎来到岐山,铸造青铜关羽,郑虎离开;然后在7月,许城和木户
。如果没有栈道,仅凭们带那几截登山绳,根本没法下去。
“谢老道在下面知道这件事吗?”忽然想到,“咱们可以喊喊他。”
方震不爱说话,木户加奈天生嗓音细小,这个大喊任务只能交给。在腰上绑绳子,头让方震拽着,然后步步蹭到悬崖旁边,探出头去,气运丹田,放声大吼。这里群山环绕,回声阵阵,海螺山高度又不是特别高,如果谢老道还在山下,没理由听不见。可是喊得嗓子都哑,下面还是点动静都没有,只得悻悻缩回来。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还有个多小时太阳就会落山。们三个既没携带给养,也没带帐篷,在山顶过夜会很危险。方震围着山顶转圈,看他表情,也没有什办法。坐在块石头上,木户加奈就在旁边,朝身体贴贴。
此时远方日头开始西沉,这是第次看到秦岭落日,昏红圆形缓缓浸入青灰色山脉之间,那番场景,就像是把面烧至赤红汉代铜镜淬入冰冷水中,就连周边云霭都变得红彤彤片。
木户加奈凝视着远方落日,默不作声,瞬间还以为她睡着。她却嚅动嘴唇,喃喃轻言:“小时候很淘气,家里有几栋明治、大正时期木制老建筑,是最喜欢去游乐场。有次,爬上间旧屋房梁上玩,无意中发现在房梁上有处暗格,里面藏着本笔记。高兴得不得,手舞足蹈,不留神,却把梯子踢倒。那栋建筑隔音效果很好,位置又很偏远,无论怎大声呼救,别人都听不到。就那攥着笔记,惊慌地蜷缩在房梁上,等待着被大人们发现……”
“木户笔记,原来是你找到?”
木户加奈点点头,把头埋到臂弯:“那时个人站在被隔绝高处,感觉非常害怕,也非常孤独,只有那本笔记陪伴着,给力量,直到获救。始终认为,那是祖父寄寓在笔记里灵魂。他保护,也选中来完成他夙愿……”
大概是这相似场景触动她童年阴影,木户加奈情绪有些不稳定。只得把她搂在怀里,慢慢抚摸她头发。她忽然问道:“如果死,你会不会难过?”
“别胡说,咱们谁都不会死。三个大活人,还能被座小山困住?”轻声斥道,拍打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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