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木户加奈带给们佛头照片里,判断出那尊被盗玉佛头有三大特点:是面容酷似龙门石窟卢舍那大佛,也就是武则天本人;二是佛像造型偏向于马土腊流派风格;三是佛头顶严与初期藏传佛像致,曲度较大,外饰呈层叠剥落状,且在佛额开帘。
武则天为何选择这种几乎凭空而来顶严风格,难以索解。这个疑点不解决,佛头真伪就很难得到确认——但实在没想到,居然会在现代社会岐山个有黑社会性质团伙老大身上,看到几乎样顶严风格佛像,所以和木户加奈才会突然失态。
们进修车铺时候,胡哥正在修车。他从辆拖拉机下爬出来,赤裸着上半身,腱子肉上沾着道道黑机油,只有脖子上挂着串金链子,跟赤铜色肌肤相映成趣——他之前是带玉,后来被认出来是劣玉,就换。
“你们坏事,又要走人,现在还要过来讨东西,这有点欺人太甚吧?”
胡哥阴恻恻地说,坐在个大铲车轮胎上,手里扳手忽悠悠地转着。木户加奈双手抚膝,鞠躬:“对于给您带来麻烦,们深表歉意。会在接下来文化基金投资里进行补偿。”
胡哥摇摇头,竖起三个指头:“这小子先坏脸面,你搬出舅舅,好,这个不追究。”他放下根指头,继续道:“他还糟践几万块钱,你说文化基金里补。这个也就算。”他又放下根指头,把剩下根指头晃晃:“脸面和钱,拿舅舅和基金兑。还剩最后个龙纹爵,是他押在这里。码归码,这可不能算在前两个里头。”
言外之意,他还要捞些好处,才肯把龙纹爵吐出来。木户加奈有些为难,知道这时候不能再让个女人为自己出头,挺身而出:“胡哥你开个价吧。”
“好!够爽快!”
胡哥从轮胎上站起来,走到跟前,右手摸摸下巴,估计是在琢磨能从这里榨到什好处。他凑过来,突然双目圆睁,身子不由得朝前拱去。胡哥以为要动手,举起扳手要砸。急忙道:“别忙!”指着他脖子上那根金项链,大声问道:“你这条项链是哪里来?”
胡哥下意识地用手攥住项链,大怒道:“关你屁事!”从兜里把药不然给钱都扔过去:“这些钱都是你。你快告诉,这是哪里来!”
胡哥可没想到,会突然对他项链有兴趣。他后退两步,脸狐疑地瞪着:“这是奶奶从胜严寺给请,你想怎样?”木户加奈对举动迷惑不解,小声问道:“许桑,你发现什?”
有些激动地比划着,木户加奈把目光投向那串金项链,也立刻瞪大眼睛,发出“啊”声。胡哥这串金项链是纯金锁链相扣,在末端还拴着尊小金佛。那尊小金佛是尊坐佛,做工有些粗糙,但佛头顶严风格,俨然与则天明堂玉佛头殊无二致,自佛额垂下两道开帘颇为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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