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以什身份留在你身边。”晏律沉吟着问道。
“以什身份?””
纪遥懵懂地眨眨眼。
“师尊,自然是师尊。”
这问题在他听来,就是前世废话文学似得。
“本就比你长五百岁,又是人族,除非你今后再无丝提升,否则哪怕修到渡劫期,仍然会走在你前面”晏律道。
“那还早着!”
他不想想那久远以后事。
渡劫期寿数至少成千上万年,或许他那时候早已想明白,怎接受重要之人离他而去。
但是现在还太早,他不想想,也不想面对。
晏律动下,他就跟着挪过去点点,将全身重量都倚在晏律身上。
晏律微微蹙眉,也没训他,就那放任下来。
纪遥埋在师尊背后,不动。
“醒来以后没看见师尊,以为师尊消失。”
“在。”
★法则四十八:别跟傻子计较
水镜中
“师尊”
纪遥又被个噩梦惊醒,他翻身坐起来,太阳还未出来,师尊已经不在殿中,按往日经验,纪遥推测,师尊是去修炼。
这也是他们合住在起之后,纪遥才知道。
“那便是。”
锁着纪遥锁链,应声解开,他胳膊上那道深刻伤口也不知为何消失不见,好像他们从未出现过,晏律伸手按住纪遥脑袋,道,“你修行太顺,心境跟不上修为
“要师尊直留在身边。”
纪遥说着,也未睁眼看看周围。
这惩戒殿上石链不知何时,已经全缠在他身上。
他手臂上渐渐显露出道狰狞疤痕,他眼中蒙着层禁制似得,什也看不穿,又或是将自己思绪停留在思考之前,点点冰莲粉末从他眼前飘过。
“遥儿。”
“师尊会消失吗?”
“”
“会。”
“不想见师尊消失。”纪遥脊背轻抽抽,嘟囔着透着深深眷恋。
“总有那天。”
他师尊每日天不亮时候,就会去惩戒殿感受雷灵气,顺便炼套天枢剑法,他没有那大毅力,所以总是会比出师尊起更晚些,在师尊练完剑之后,再要师尊教他剑法。
但是现在不样,只要他醒来时看不见晏律,他就心慌,根本无法在噩梦惊醒后继续睡下去,他必须亲眼见到人才能安心,纪遥穿着里衣,从床上跌跌撞撞地走下来,路跑到惩戒殿之中。
师尊果然在。
但是师尊没有在练剑,只是抬头仰望着惩戒殿那片星辰,默默出神,纪遥脚步下慢下来,因为他不知道该怎形容师尊那个眼神,太复杂,他好像在目视着自己归宿,又像是在目视着自己坟墓,他寂静无声将所有都接纳,心奔向虚无。
所以纪遥感觉师尊好像虽然存在,但是马上就要消失,他顿住脚步,马上加快起来,奔过去,整个人抱住师尊身上,整个人严丝合缝地粘着他,像是地上忽然长出颗狐狸藤蔓,不绕着柱子就没法生长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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