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软软,还带着气音。
白宗殷便睁开眼。
双目对视,齐澄脸红下,“权、权叔炖汤,老公先喝汤。”又将桌子推上来。
“不要不要,老公中午就喝汤会饿。”齐澄先照顾老公。
权叔没办法,盛碗汤,只放点蔬菜,排骨没放。
“宗殷每次从医院回来都没胃口,这个清淡,你哄他多喝点。”
“那再放点肉?”齐澄自己爱吃肉。
放宗殷也不会吃。不过权叔还是给盛两块小排骨,炖很烂,勺子碰碰就脱骨那种。齐澄便端着托盘上二楼进老公卧室。
这些细微声音,打断白宗殷从医院回来记忆。
全成少年样子。
下午六点多,齐澄看着时间,悄悄地起身想看晚饭好没。他脚步很轻,老公房间没有铺地毯,齐澄穿着拖鞋走路会有声,就光脚下拎着拖鞋下去。关门都是悄悄。
他不知道,在他离开时,床上‘睡着’白宗殷就睁开眼。
眼底片清明。
齐澄乖乖点头,闭嘴不说话。
少年像是很怕他赶人,乖乖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像个小可怜团。白宗殷闭上眼,没有再说什。
爱留下就留下吧。
白宗殷睡眠很浅,尤其是才从医院回来,睡不着是常态。
小时候在医院发生过事情。父亲烧伤严重,躺在医院病床上,母亲哭伤心欲绝,父亲拉着他手,隔着纱布手,感受不到父亲温暖。
好挑剔哦。
齐澄只好乖乖去卫生间,背后轮椅上白宗殷,微不可察松口气。
老公护肤霜很单。
不像他瓶瓶罐罐。
洗漱台下抽屉里摆放整齐,还有次性消毒湿纸巾。齐澄抽张,虔诚又仔细擦干净手,这才拿老公护肤霜,拧开,给自己脸和手拍拍。
他先放在桌上。汤很烫。
然后快速去自己房里找出那张他生病时,权叔给他找来桌子。
通忙活。
好在桌子带着滑轮,可以推动。
桌子在床尾没推过来,上面放着汤碗托盘。齐澄走在床头边,弯着腰,小狗勾轻轻撒娇叫人,“老公~”
少年狗狗祟祟拎着拖鞋背影。
傻里傻气。
白宗殷嘴角向上牵下。
晚饭都是很好消化,权叔炖排骨汤,放着海带、冬瓜,肉炖很烂。
“小澄你先吃,吃完再给宗殷端上去。”
有时候会是母亲全是是血,还没来得及抢救。
姥姥,外公。
离他亲近人,都会离他而去。
房间窸窸窣窣很小声音,就在床边。白宗殷闭着眼,听到声音停止,过几秒,床边很细微塌陷——是少年双手。
被子又被掖下。
家里暖气足,北方天气干燥,不擦东西是很难受。
护肤霜没什味道,但齐澄就觉得很好闻。
对老公滤镜。
回来时,老公已经到床上。齐澄走过去,殷勤掖好被子,问:“老公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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