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几时走?”
“应是后日午后,出海总是险途,你明日就不必上工,安排好你家中事情,后日午后来铺中。”又对着外面老汪大声吩咐:“老汪找夫人取十两银子给陈账房。”
老汪在外面答应声,听着脚步走远。
陈新听犹豫下:“那明日岂非只有卢友人在店铺,要不还是来吧。”
“不必,店铺中又能赚什钱。你现在就可以先回去。记住,除你表弟外,不要与任何人说及此事。”赵东家不再与陈新细说,躺到醉翁椅中闭目养神。
“不怕死在海上?”
“也怕,不过晚辈父母贯教安守本分、知恩图报,虽是危难时,也不敢忘记,东家于有知遇之恩,无论东家吩咐什,尽量做到就是。”
赵东家点点头,“老蔡说你重情义,他没看错你。嗯,听说你还有个表弟?”
陈新略略想,赵东家问这话可能有两个目,种可能是招表弟来铺中,以安自己心,二是告诉自己知道自己有亲友在天津,以防自己起其他心思。
“回东家话,有两个表弟,眼下都在起住。”
在门外。
陈新不以为意,推门进书房,进去看却完全不是他想书房景象,房中摆张花梨书桌,桌上倒是摆文房四宝,压尺镇纸也应俱全,可惜全部蒙上层灰,显然许久未用,书房正中很不合适宜摆把醉翁椅,墙上没有半张书画,却挂满各色倭刀。
赵东家背手站在房中,见陈新进来,开口道:“陈账房在店中已有二十日,还习惯否?”
“回东家话,还习惯。”
“听老蔡说你账房事都会?”
陈新见状施礼退出书房,期待机会终于到手,他站在二进中深深吸口气,舒缓下心情,正在得意,三进门突然吱呀响,陈新探头望,张红扑扑秀丽脸庞出现在眼前,咋这眼熟呢。
“是你!”陈新终于反应过
“两个?老蔡不是说个表弟?”
“前几日带信回蓟州,说在天津有住所,这个卢姓表弟也跟来。”
赵东家皱皱眉头,这人还不止个表弟。想片刻后道:“船上还缺个伙夫,你表弟愿不愿来做,等回来后可得数十两银。”
陈新听,明白这赵东家还是对自己不太放心,但这对陈新并不是坏事,能有个熟人在身边总是安心些,便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方才说这个表弟定然愿意来,便先代他答应,谢过东家关照,晚辈日后定然加倍用心为东家做事。”
赵东家道:“那好,那你回家收拾好行装,带好衣物笔墨。”
“能做些,这也多亏蔡掌柜平日指点,两位伙计也待甚好。”
那赵东家并不善于言辞,问几句就断话,陈新见识过他性格,也不胡乱说,书房中时寂静下来。
赵东家本来是想说客气点,却实在觉得别扭,干脆也不再绕弯子。
“你敢不敢出海?”
“敢与不敢,东家吩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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