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发这才道:“就看陈兄情面,不与你计较。”
邓柯山顺势坐,对陈新说:“陈公子就是有学问,最敬重有学问人,你就叫邓二就可以,刘兄也是,别不敢说,这左近街坊都知道……”
周世发冷冷笑:“都知道你坑蒙拐骗。”
邓柯山也不介意,嘻嘻笑着继续:“街坊都知道是个热心,你要有事用得上,没说……”
“没说,准被坑。”
立马就先给老哥。正好,周哥明天要是得空,咱几个再去扎个火囤,连上次起就给老哥。”
周世发转身把推开他,骂道:“滚,要捶就让你老婆来捶。”
“周哥说笑,那粗手大脚老婆来,还怕她捶痛周哥。”
谭顺林咳嗽声,那男子听看过来,见是谭顺林,也陪上笑脸打个招呼,谭顺林才对他说:“你来怎地不先和主人家见礼,来就说你那些破事,快来先见过陈公子和刘公子。”
“是,是,谭总甲教训得是,也是急着找周哥,你看,这礼数都忘,两位陈哥哥刘哥哥莫怪。姓邓名柯山,字……”
谭顺林实在看不下去,骂道:“你俩适可而止,有啥事下去说,别在新街坊面前丢人,邓柯山你自己拿个蒸饼把嘴堵上。”
周世发停下不说,脸扭边去,邓柯山毫不生气,自己去拿个蒸饼,看桌子,嘴巴还是不歇:“陈哥,你们菜呢,咋坐半天还没上呢。”
谭顺林气得冲过来想打他:“这流水席哪有人没齐就上菜?你能不能把你那臭嘴闭。”
陈新起来拦着谭顺林:“谭总甲别着急,看这天也晚,你也还没吃,就坐这桌,里面帮忙几位婶子大哥也可以来吃,正好凑桌。民有,快让带喜他们上菜,多拿些碗,好倒酒。”
邓柯山听有酒,又兴奋起来,谭顺林刚坐下来,见他又想说话,把桌子拍,邓柯山硬生生又把话吞回去。
旁边周世发脚蹬在他屁股上,“字你娘个字,你敢把你那破字说出来,老子大耳刮子扇你。”
邓柯山挨脚,连忙把裤子上脚印拍两下,笑容不改,对周世发微微弯弯腰说:“这不是跟新街坊见礼,这字都不说,以后如何相称哩。”
“你他娘又不是读书人,磨盘大字认不箩筐,还取啥字,再说就你那德行,也好意思取个字叫‘道德’?都替这两个字羞得慌。”
“周哥,你看你说,还是上过两年私塾,两箩筐也不在话下,你消消气,不说还不成。”
邓柯山这话不软不硬,周世发似乎来气,眼睛鼓,陈新见状不妙,忙插到两人中间,拉邓柯山道:“来来,邓兄先坐,要说,邓兄这柯山二字原本就大有学问,人生世犹如烂柯山中梦,可见令尊令堂都是有学问又有见识人,有这般好名,字不字不重要,周兄你也消消气,街坊间有事都好说,今日就陪几位好好喝几碗,其他事明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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