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临时被拉来陪人参观校园,听说是位燕城来大人物,不是第次有大人物往穷苦边城跑。
他很明白不过是作秀,最要紧是拍照,没谁真愿意往他们学校投钱,因而敷衍地介绍:“这是教学楼,97年修,05年地震翻新次。”
“前面是塑胶操场,今年刚建。”他指指前面踢足球学生,“学生去操场热情比教学楼大。”
“为什他们会对上课没热情?”
王老师心道这还用问吗,但看在校长面子上,耐着性子解释:“学校师资不好,学生家庭条件差,读着看不到希望就退学,
沈迟立马走到书桌前翻开单词书:“考燕大。”
对面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就当你想考燕大,你现在才十七岁,还是头脑冲动年龄,你们事已经知道。”
少年愣住,严雪宵爸爸知道严雪宵是他哥吗,他犹豫阵,叫声:“爸爸好。”
电话沉默会儿,不知道是不是沈迟错觉,语气缓和不少:“现在还不是你爸爸,如果你还要和雪宵住起,你记住雪宵看书时候不喜欢人打扰,他不喝酒爱喝茶,不要乱动他茶具,他喜欢浅色,不要给他买深色衣服……”
“记住。”
在糯米酒香味中,少年感觉自己像是进入迤逦梦境,梦中他踮起脚小心翼翼亲上严雪宵面庞,紧接着他被压在灯火背面,他手腕被系上红绳,他们在无人巷道中接吻。
再然后事他记不清,自己好像跌进床上,严雪宵吻着他脖颈,他通红着脸,格外小声说:“哥,你好烫。”
隐隐约约中他听见卫生间传来水声,当他醒来后严雪宵已经不在,他以为仅仅只是梦,但他望着镜中吻痕,突然意识到是真实发生。
他走出房间,严雪宵行李都带走,只有本雅斯贝尔斯《存在哲学》放在书桌上,他翻开看页便关上。
少年回过神换下睡衣下楼,庄州三个人站在路边目送车辆远去,交流着各自礼物:“送妈妈今年做腊肉。”
怕对方不信,沈迟条条背遍,似乎确认他记住后电话才挂断。
电话结束后他继续在书桌前背单词,他背完单词忽然门铃响,他打开门收到份未署名快递。
他用小刀小心翼翼拆开包裹,里面是崭新套笔墨砚台,砚台下放着封行书写寄语,笔力沉稳遒劲:
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
*
“送橘子干。”
连燕深也开口:“送钢笔。”
听见大家礼物,沈迟握紧手,他什也没能送,他垂下头刚刚打开门手机响。
他以为是严雪宵打来电话,忙划开屏幕,电话那边传来个陌生声音:“是严雪宵父亲,他或许没向你提起过,但知道你,比你以为更清楚。”
不待他出声,电话那边继续开口:“从小逃课染发打架,以你现在成绩考不上大学,你有想过自己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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