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印象中整洁明亮网吧截然不同。
他再次切实地意识到,他所在不是首都燕城,而是深处西北边境边城。
他抿抿唇,看不出在想什,最终还是用报纸垫着
收银看得怔会儿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玩什游戏?们这儿热门游戏都有,像英雄联盟——”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打断:“绝地求生。”
听到话后,她怔怔,绝地求生是款老游戏,不能说冷门,可已经过游戏巅峰期,很少有客人会玩,装机子也少。
“不可以?”少年拧起好看眉。
“可以,麻烦您出示下身份证。”她立马在电脑上敲打。
他望向对面,马路坑坑洼洼,修到半烂尾,买菜摊贩占据坡道,就连网吧也只有家。
他毫不犹豫地走进网吧。
正值中午,网吧工作人员边围坐在前台吃饭,边在感叹地议论。
“你们看新闻没,们省首富沈家孩子居然是抱错,亲生父母就是三中旁边卖早点,只是恰好在同家医院分娩,阴差阳错被护士抱错。”
“你说是季家吧,季家养那孩子见过,不仅从小成绩好,还特别孝顺,帮着父母卖早点,看着就和别人不样,苦这孩子。”
“沈迟……你知道边城吗?”
“知道。”
头红发少年摘下昂贵耳机,校服懒懒地垮在身上,不以为意地说:“犯罪率全国第,经济倒数第,辈子都不会去地方。”
当时,他是这认为。
*
下刻,张身份证递过来,她接过后愣住,因为上面印着个名字。
——沈迟。
*
沈迟走到网吧C区位置没有立即坐下,他看看脏兮兮座位,塑料椅子上显露出明显污渍。
他抬头,其他座位也没好多少,电脑还是上代处理器,不少人在边抽烟边玩,过道上积层烟灰。
“沈家养孩子好像叫沈迟?听说沉迷游戏不说,脾气还差,让父母伤透心,这才做DNA检测,怎说呢,真假不,假真不。”
她们讨论得起劲,直到道冷冷声音打破谈话:“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刚才还热烈前台顿时安静,不禁面面相觑,不知道说错什。
少年看也没看前台眼,冷冰冰说句:“上机。”
他生得好看,眉目浓烈而张扬,红发衬得他皮肤格外白皙,站在那儿便能吸引人目光,干干净净打扮与周围弥漫着呛人烟味环境格格不入。
九月,太阳将焦油色地面烤得发烫,红发少年拖着行李箱来到狭小平房前。
平房墙面像树皮般脱落,青苔覆盖在外砖上,只能依稀能看出是白墙灰砖。
他视线落在墙根细微裂缝上,紧接着转到生锈泛红防盗门上,想到自己手要放在这扇门上敲——
少年便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从繁华首都,坐三天三夜火车来到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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